最快的速度赶路,一边用剑砍倒周围的灌木,一边爬山。

&ep;&ep;如此又过去半个时辰,岑争才翻过山路,终于见到了一处茶肆。

&ep;&ep;这茶肆是个两层小木楼,楼外摆着三四张长桌、几张长凳,桌上放茶壶茶盏,二层窗上挂一面白底饰以蓝色海浪状花纹的旗子,与人间并无什么不同。

&ep;&ep;唯一不同的是,几张桌前坐着几个正在喝茶对弈的男女。

&ep;&ep;他们的长相均是高鼻深目,眸色发色各异,鲜艳明媚,有红发金发、白眸绿眸,十分奇特,一看便是妖非人。

&ep;&ep;岑争没有时间多做打量,赶紧挑了一张空桌,将背后的伤患平放在茶肆的一张桌子上,并给自己倒了一碗水。

&ep;&ep;“店、店家……”

&ep;&ep;岑争摊坐在长凳上大口喘气,从口袋里翻出一枚灵石,放在桌上,虚弱地喊完,将整整一碗水“咕咚咚”给自己灌下。

&ep;&ep;“来嘞——”

&ep;&ep;从屋里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店小二,也长着一张妖类的脸,金发蓝眸,妖魅十足,殷勤地问了岑争一连串的问题:“上仙从斩龙湾来的?刚到三山?怎么身子骨这么弱?这多半个月的海上颠簸,吃得消吗?”

&ep;&ep;岑争摆手道:“斩龙湾……乘忘川来,三日就到了。”

&ep;&ep;“三日?”小二挠头不解,“怎么可能?您是御剑来的?”

&ep;&ep;只看岑争这背个人赶路便气喘吁吁的样子,就不像是个能御剑渡海的人。

&ep;&ep;茶肆外一棵古树下,坐着一位凡人相貌的老汉,手里拿着一张渔网,似是在乘凉,对小二解释道:“如今零星天里有异动,航程确实会有变化。”

&ep;&ep;岑争总算歇过来了,喘匀了气,不便与他们闲聊,赶紧又站起身,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神医?”

&ep;&ep;小二看了眼桌上躺着的伤患,摇头道:“这人都快死透了,再好的大夫也救不了。”

&ep;&ep;岑争心道:不是吧!那我岂不是白背了他这么久,这么倒霉?

&ep;&ep;一旁的老汉也看了一眼伤患,道:“确实,救不过来了……若放在几十年前,连神医再世,或许还有机会。”

&ep;&ep;岑争心头一凛——

&ep;&ep;他那早些年间下界行医的外祖母,就姓“连”姓。

&ep;&ep;小二已经开始催问他了:“您喝点什么茶?”

&ep;&ep;既然没有神医,那仙琴说不定也能顶用?

&ep;&ep;岑争灵机一动,又问:“那你们知不知道一把名叫‘梅梢月’的仙琴?”

&ep;&ep;此言一出,众人、妖纷纷看向岑争。

&ep;&ep;“您就是大夫啊?”小二看了一眼桌子上躺着的伤患,又看了看岑争的琴,夸赞道,“小的还以为您只是乐师,失敬失敬……一个大夫能漂洋过海这么远到这里,真是不容易啊……”

&ep;&ep;小二眼见着还要继续吹捧岑争,十分不合时宜,令岑争感到有些讶异:除了小二以外,其他那些容貌艳丽的妖类也只是对岑争感到好奇,而没有因躺在桌子上的伤患有丝毫动容。

&ep;&ep;难道这便是妖吗?

&ep;&ep;岑争治病救人多年,见过不少瘟疫中的人,对性命丧失概念,变得漠然、麻木,只是现在他所见的这些妖类与那一类人又有很大区别。

&ep;&ep;他们似乎完全没有把眼前这已危在旦夕的伤患当回事,看伤患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样物件。

&ep;&ep;无情得如此自然。

&ep;&ep;岑争转头看向那个老汉,察觉到他似乎是在场的唯一一个正常人,追问道:“您知道梅梢月在哪吗?”

&ep;&ep;小二又热情地接茬:“就在咱们蓬莱山顶的今月亭里,很近。”

&ep;&ep;“蓬莱山?”岑争重复道,“今月亭?”

&ep;&ep;小二补充道:“这座山就是蓬莱山,今月亭就在方寸天上的山顶。”

&ep;&ep;岑争迟疑道:“方寸……天上?”

&ep;&ep;“蓬莱山有一句顺口溜,叫做‘方寸天上方寸亭,今月古月一般明。’”那老汉指着远处一条小路,解释道,“顺着这条路,再向东走五十里,到得一处‘仙人指路’石前,拐上山路,就是方寸天,爬个八百多级的石阶,你就看到今月亭了。”

&ep;&ep;“多谢!”岑争对他微微鞠躬,正欲赶路,又猛然刹住脚步。

&ep;&ep;老汉点头以示了然:“你去碰碰运气吧,我帮你看着伤患。”

&ep;&ep;岑争感激地重复道:“多谢!”

&ep;&ep;“哎,上仙!”

&ep;&ep;小二追了两步,叫住岑争,好心劝道:“梅梢月已经几十年没有被奏响过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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