篆玉山飞去。

&ep;&ep;逃得飞快的一段路,卫箴还不忘与岑雪枝吵架:“魏影从在后面,你怎么这么慢才出来?不会是听他说话了吧?你不赶紧逃命是傻了吗!”

&ep;&ep;岑雪枝一开始是吓得忘了逃跑,后来则是越听越好奇,现在才后怕地双腿发软。

&ep;&ep;虽然早知道《山河社稷图》里的东西是假的,他们现在却不知何时才能走到画卷的边境,如果在一切重置之前就死了,到底是不是像卫箴左手掌心的伤口那样再不恢复、直接葬在了这图里,谁也不清楚。

&ep;&ep;“我……”岑雪枝也辩解不出口,小声说,“有点害怕。”

&ep;&ep;卫箴愣了愣,不再训斥他,转而紧紧牵着他的手,把他扯到怀中,用右手臂箍着他紧贴自己的肩。

&ep;&ep;“你放心,我吃了你的鸣金草、用了你的飞光,不会不管你的,但是你也不能到处乱跑了,知道吗?”

&ep;&ep;卫箴一直在给自己想要保护他的心情找借口。

&ep;&ep;岑雪枝点头。

&ep;&ep;再回到篆玉山脚下时,门口扫地僧人已经认识他们了,还笑问:“连先生,你们这一天来回两趟菜市场,折腾什么呢?”

&ep;&ep;连吞正色道:“把我这一天的进出记录全都销毁,谁问我在做什么都不要说出去。”

&ep;&ep;那小沙弥应声“是”,退下了。

&ep;&ep;“来,此处是我的教室,足够安全,”连吞带着他们入了篆音寺内,进入一间名叫“钟鼓堂”的厅内,屏退众僧,坐在厅中桌边蒲团上,对岑雪枝道,“说说你都听到了什么吧。”

&ep;&ep;岑雪枝将地窖内的情形简要说完。

&ep;&ep;卫箴的右手一直放在岑雪枝的后腰上,支撑他的坐姿,掌心的热度让岑雪枝渐渐心安了下来。

&ep;&ep;“我对常炀这孩子不甚了解,不过这厅里大多是我的学生,她既然曾有意前来拜师,我明日便可以找学生问问清楚,”连吞道,“不过秀儿嘛,他是如今连家家主的三公子,我倒是很了解。”

&ep;&ep;连秀,这个名字对于岑雪枝而言,已经是扑朔迷离的代名词了。

&ep;&ep;“他是不是受魏影从所迫?”岑雪枝问。

&ep;&ep;不然他一个十岁的孩子,为何有如此勇气,肯为一个素昧平生的女童剖丹?而他那枚金丹又是怎么回事?

&ep;&ep;连吞却道:“绝无可能。”

&ep;&ep;他说完后,先是问了岑雪枝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雪枝,你也是学习人间经史子集开蒙的?”

&ep;&ep;岑雪枝点头。

&ep;&ep;“孟子讲:‘人之初,性本善’;而荀子却讲,‘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二者何者能入你耳?”

&ep;&ep;“前者。”岑雪枝毫不犹豫道。

&ep;&ep;岑雪枝自幼从医,至今二十岁,游历白屋数十载,所听人心凡有浑浊不堪的,无一个是孩童。

&ep;&ep;“那我接下来所言,你可能要不信了。”连吞洗茶,垂目沉声道,“连秀此子,天生剑戟森森,他日若成大事……

&ep;&ep;“必是千古罪人。”

&ep;&ep;连吞将茶壶落在茶台上,声音清脆,在厅内如涟漪般漾开。

&ep;&ep;岑雪枝果然不信。

&ep;&ep;“他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

&ep;&ep;“仙界有一桩疑案,发生在他六岁那年。”连吞只说到这,便不说了,“我至今还没能找到足以证明他犯案的证据,只能明确地告诉你,他丹田里的那枚金丹,是在他六岁那年就埋进去的。”

&ep;&ep;岑雪枝更不肯信了:岑雪枝自己六岁时,话还说不利落呢,这么大的一个孩子,能做什么?

&ep;&ep;纵使是岑雪枝亲耳听到连秀说“她只是死了全家、我却失去了金丹”这样的话,岑雪枝也认定,这孩子只是太过骄纵、被家里人养成了现在这副狠毒模样,并非是天生的恶人。

&ep;&ep;“你是怎么知道的?”卫箴问连吞。

&ep;&ep;这些事卫箴作为原作者,竟然一无所知。

&ep;&ep;“我偶然听出来的。”连吞将背后的梅梢月取下,放在桌上,说,“人体内凡有杂音的,我都能听得出来,可当时我问他,体内多出来的金丹是从哪里来的,他却狡辩,说是自己捡来的。”

&ep;&ep;“捡来的?”岑雪枝想起魏影从的用词,“莫不是偷来的?”

&ep;&ep;孩子会犯偷窃这样的错误,倒是常见。

&ep;&ep;“难说。”连吞为二人斟茶,“我也不知他到底为何想要那枚金丹,但听你说他今日所为,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他舍弃了体内‘捡来’的那一枚,选择了等待常炀的那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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