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可爱多的味道有点欺骗性的诱惑,香软甘甜,萦绕齿间如丝般柔滑,却是一点也不能减弱迟灵瞳心底的闷热。她甩了甩黏哒哒的手,没再看甜品店小妹热情的笑脸,转身走了出来。

&ep;&ep;美食府前明灯高挂,负责泊车的店员忙得满头是汗,一位腰间别着对讲机的小姑娘抱歉地向等位的客人微笑着。裴迪声已经不在原地。

&ep;&ep;迟灵瞳走进雅间,关隐达一脸焦急,“怎么去了这么久?”她面前的小盘子中堆满了煮好的食物,虾都剥好,整齐地放在醋碟中。

&ep;&ep;迟灵瞳知道这个令犯罪分子闻风丧胆、一把年纪的男人是真心的疼爱她,疼爱中带着一点讨好的成份。当他决定向谭珍表白时,特地来青台征求她的意见。他坚实如座伟岸的山脉,温柔如涓涓溪流,他一定可以抹平爸爸带给内敛而又好强的妈妈心底的创伤的。

&ep;&ep;“我在外面吹了会风。”想到这,她释然了,冲他乖巧地一笑,夹起虾放进嘴巴里。

&ep;&ep;“你再不回来,关叔就催我去登寻人启事了。”萧子桓喝酒上脸,一张脸红似关公,讲话也有几分口齿不清。

&ep;&ep;迟灵瞳不想与他贫,怕他没完没了。瓶中的酒快见底了,关隐达与萧华也是脸红脖子粗,唯有萧子辰保持一贯的清明,似乎滴酒未沾。

&ep;&ep;吃完出来,夜风一吹,酒劲更上涌,关隐达与萧华脚下像踩了云朵,一深一浅的,看得吓人。迟灵瞳与萧子辰不得不各扶了一个,萧子桓大着舌头让店员把萧子辰的车开过来。

&ep;&ep;“瞳瞳,谭珍说你打小就晕一切交通工具,不能坐长途车。我想好了……等我和……谭珍退了休,咱们就把家迁到青台,以后你……就不要两边跑了,好不好?”关隐达心情像是很愉快,摸着迟灵瞳的头发,笑得像个圣诞老公公。

&ep;&ep;“好!”迟灵瞳吃力地咬着唇,她纤细的肩真撑不住关隐达高壮的身体,腿脚都在抖。

&ep;&ep;关隐达突然打了个酒嗝,又说道:“我关隐达清苦一辈子,从来没想到到了这把年纪还会过得这么开心……贤惠温婉的妻子、聪明漂亮的女儿,男人于斯,人生何求!”

&ep;&ep;他的嗓门洪亮,中气又足,像演讲似的,引得别人纷纷开向这里。“嘘!”迟灵瞳竖起食指,像哄孩子似的,“关伯伯,咱们保持安静,别打扰了别人进餐。”

&ep;&ep;“我听瞳瞳的。”关隐达真的噤了声,乖乖地揽住她的肩。

&ep;&ep;“泰华的迟灵瞳。”另一间雅间的门一开,君牧远微笑地引着客人往外走,裴迪声走在最后,他一抬头,立即回过身,看了眼裴迪声。

&ep;&ep;“嗯?”裴迪声应了一声,空气中刹那间弥散开凌人的压力,他的眸中泛出一丝深沉的寒色,看得君牧远打了个冷战。

&ep;&ep;“牧远,你把客人送走,我还有点事。”裴迪声淡淡地说。

&ep;&ep;君牧远哪敢多问,走到门口,侧身又看了下迟灵瞳,她也看到了他,但立刻就把目光转过去了。

&ep;&ep;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了她的面前,她小心地扶着关隐达上了后座,萧子辰则把萧华扶上副驾驶座。萧子桓趴在车窗前,拍拍关隐达,“关叔,你尽……可放心,瞳瞳以后就是我的责任了,我会把……她照顾好的。”

&ep;&ep;“嗯……不准欺负瞳瞳。”关隐达意识不清地回道,说完,头一耷拉,睡着了。前座的萧华也发出了呼噜声。

&ep;&ep;迟灵瞳失笑,这两人酒品不错。

&ep;&ep;“子桓,你要回家吗?”萧子辰问道。

&ep;&ep;“嘿,我和美女还有约。瞳瞳……你别妒忌,只是工作上的关系,我的心和身子都为你留着清白。”

&ep;&ep;“去,去……”迟灵瞳脸一红,催促萧子辰,“快开车,别理醉鬼。”

&ep;&ep;“美色当前,酒不醉人人自醉,醉后吐直言。瞳瞳……”萧子桓特地把迟灵瞳喊得回过头,手一扬,送上一个飞吻。

&ep;&ep;迟灵瞳被他那副醉样逗得哈哈大笑,车开了很久,笑声仍没止住。

&ep;&ep;“你心情好像很好!”萧子辰从后视镜中瞟了她一眼。

&ep;&ep;“我的心情一直不坏,喂,萧子辰,你弟弟有时真的挺有意思的,和你完全不同。”

&ep;&ep;“我太木纳了。”萧子辰严峻得像本翻开的法律书。

&ep;&ep;迟灵瞳忍住笑,“你也知道?”

&ep;&ep;“孔雀说过不止一次,可是她说这是我的优点,也是她爱上我的原因。”

&ep;&ep;“萧大教授,我能问问你的情史吗?我先说我的,我在高三时谈过一次恋爱,毕业就失恋。你要是不为难,就顺便说一下吧!”迟灵瞳忽然很好奇,这个男人,真的知道什么叫恋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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