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礼便叹:“原来你说与我亲如兄妹是假话。”

谢渺:“……”糟糕,被他反了一军。

崔慕礼跟着道:“于公,伯父是官场前辈,尽忠职守,修己以安百姓。于私,伯父生前乃父亲旧友,又与崔府结成二姓之好,我身为辈,为他上香祭拜,也是合情合理。”

他条理清晰,言简意深,谢渺说得哑口无言。

如崔慕礼所言,崔谢乃是姻亲,谢氏又刚为崔家二房诞下一子,她身为谢氏的侄女,受崔家照拂多年,如何能拒绝崔慕礼祭拜的好意?

她妥协道:“表哥有心了。”

谢渺点了三炷香递给崔慕礼,他接后,恭恭敬敬地叩拜三首,书供到佛前,与谢渺一起念诵《往生》。

一轮文念罢,谢渺道:“候不早了,表哥路上心。”

崔慕礼理了理袍角起身,“我本想与你说说邹夫人与聪儿的事……既然候不早,便改日再聊。”

谢渺:……她怀疑他是故意的,但是没有证据。

“等等。”她神『色』自如地改口,“是我眼花,这天还亮得很,表哥不如跟我回院里坐会?”

崔慕礼拱手,“那便却之不恭。”

*

回到院,拂绿和揽霞见他们有话要说,奉上茶水后,知趣地带门离。

二人坐到柿子树下,崔慕礼抬头看向枝繁叶茂的柿子树,问道:“去年你做得柿饼,便是在此摘得果子吗?”

谢渺道:“嗯。”

崔慕礼道:“想必味道极好。”

谢渺刚想说那是自然,猛又记起,那回的柿饼压根没分给他。

“……”她不知道说么,干脆装没听到。

崔慕礼风度极佳,不介意地笑笑,端起没么滋味的茶水喝了一口。

终是谢渺先耐不住,问道:“表哥,邹夫人和聪儿怎么样了?”

崔慕礼道:“我已她们秘密送出京城,暂不会有危险,但一日未找到灾银,圣上便不会放弃对她们的捉捕。”

谢渺顺势问下去,“那灾银呢,还没有消息吗?”

崔慕礼的回答很耳熟,“阿渺,公务细节,不便透『露』于外。”

谢渺在心底翻了个大眼,正想放弃,却听他语气一转,“不你既已参与其,我透漏一二也无妨。”

见谢渺半点都不客气,用一双乌灵灵的眸凝睇着他,崔慕礼抬手遮去唇边笑意,轻道:“有人暗向我递信,写灾银埋在杭州府尹王科易的府邸。”

……谁?王科易?

谢渺看似一脸认真地听,实际暗自腹诽。么王科易?她写的是周斯辉的府邸!看来短短半月内,崔慕礼与周念南已偷龙转凤,灾银转移到杭州府尹王科易的院子。

她对王科易有印象,兵部尚书王永奇的叔父,也是灾银案嫁祸的推手之一。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很不错,非常公平。

她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难道这个杭州府尹也跟灾银案有牵扯?”

崔慕礼点头。

她问:“你还要继续往下查?”

“除恶务尽,此事既已场,便该有完美谢幕。”崔慕礼道。

谢渺深以为然。

他又道:“几日,我要亲自赶往杭州府查案。”

谢渺礼节地祝他一路顺风,旗得胜。

崔慕礼道:“离前,我想为伯父伯母的往生灯续上一盏油,以寄哀悼,阿渺否——”

“不用了。”谢渺突兀地打断他,眼神凝结成一片冷寂,仔细看,指尖竟在轻颤,“我心领表哥的好意。”

崔慕礼的疑虑一纵逝,笑应:“好。”

*

离清心庵后,崔慕礼没有回崔府,是去往郊外私宅。

大厅内,樊乐康已等候多,见到他后速即起身,捧着一枚锦盒大步上前,恭敬道:“崔大人。”

崔慕礼轻应一声,坐到主座上,“你找本官有何事?”

樊乐康难掩喜『色』,抻高手锦盒,“樊某不辱使命,完成了大人交代的事情!”

崔慕礼挑盒锁,端量盒的银『色』器物,它约手掌大,枪筒细短,做工精巧,浑身泛着冰冷光泽。

樊乐康忙道:“此物名为左轮手/枪,与火铳相比,它『射』程更远,精准度更高,不受天气影响,绝没有炸膛的危险,又携带便捷,最主要的是,造出它的人已死了,这是世上绝无仅有的一把手/枪。”

崔慕礼挑眉,“死了?”

樊乐康道:“对,樊某听大当家醉后失言,是他见到此物后起了歹心,杀人夺宝后,才它偷偷带回了大齐。”

崔慕礼淡声评价:“倒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樊乐康道:“大当家在黑两路通吃,心手段非常人所能及。”

崔慕礼问:“你不怕被他打击报复?”

樊乐康道:“樊某有信心,不会被大当家发现端倪。”说完又补充道:“崔大人放心,此事乃樊某一人所为,即便出事,也绝不会牵扯到大人身上。”

崔慕礼不再多言,起身往里走,樊乐康反应不及,多亏沉杨提醒:“还不快点跟上去。”

宅后别有洞天,挺立着一片高大繁秀的杨林。天高云阔,飞鸟成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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