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

露天马场。

薄越明重新跃上了自己的爱马,他忽地瞥见不远处一家三口朝外走的身影,不自觉地凝住了视线。

凯叔顺着他的视线瞧了瞧。

虽然隔着距离看不真切,但出入马场的人数有限,他略微一想就明白了,“二少,你舍不得那位小朋友?”

薄越明否认,“没有。”

薄越明挪回视线,脑海中忽然想起裴意甜甜喊他“二哥”的模样,那种说不上的微妙又再度升了起来——

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愿意跟在他身后、喊他哥哥的小朋友,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凯叔又问,“如果二少喜欢他,我待会儿去详细问问他的情况,说不定以后能邀请到他们一家来薄宅玩。”

薄越明也否认,“不用了。”

他的身份在薄家一直尴尬,平白无故找其他人来家里玩,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儿,薄越明立刻收回了那些不着调的念头,握紧缰绳再度纵马飞驰起来。

砰!

关门声响起。

裴意默默跟在两位爸爸的身后,仿佛连后脑勺都写着“害怕”两字。

许容拉扯住宗柏彦,看了看明显心虚的裴意,“阿彦,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一路上开车也不说句话。”

“你问问他都做了什么?”

“趁着高教练不在就敢私自骑着长风乱跑,还差点跟另外一位会员的马匹相撞……”

宗柏彦将监控中看到的画面一一说出。

裴意摔下马、跌在地上,还差点被马蹄踩踏,这要是遇上别的同龄小孩,估计早就出事了!

得亏今天走运,遇到了那位少年马术精进,才避免了事故发生。

可即便没有产生意外,不代表这种事情可以轻拿轻放!

许容一听这事,心脏也跟着猛抽了一下。

宗柏彦继续板着脸,用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裴意,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我今天不在,你就敢这样调皮了是吧?”

许容看见裴意的小小哆嗦,轻扯了一下爱人的手腕,“阿彦,算了。”

“容哥!这是原则性问题!”

今天这场有可能发生的意外,又一次让宗柏彦回想起了“曾经”,那一次的他,不仅失去了爱人,也弄丢了裴意。

“连最基本的安常识都不顾,连教练的话都不听……”比起严厉教训,宗柏彦更多的是担忧。

他瞧见闷葫芦似的裴意,干脆伸手攥着了他的胳膊,“你过来!”

“唔!”

裴意闷哼,疼得下意识地一躲。

宗柏彦和许容同时意识到了他的不对劲反应,后者抢先一步靠近,“小意,你手怎么了?”

解开衣扣、顺起衣袖。

裴意本就偏瘦的胳膊上居然是满片泛红淤青,严重的关节处更是出现了破皮血丝。

“……”

许容和宗柏彦不约而同地心疼蹙眉。

低着头的裴意一憋再憋,终究还是孩子气地埋头扑在了许容的怀里,哭腔隐忍而紧张,“我、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容爸,你们别不要我……”

“我以后一定乖,你们别把我送回福利院,好不好?”

许容连忙将他搂紧,温柔安抚,“乖,不哭,我们没有不要你,彦爸今天是太担心你了,所以才会那么严厉。”

裴意哭声闷闷的,缩着不讲话。

宗柏彦一瞧见裴意这少有的小哭包样,心疼之余,什么严厉都跟着消了。

怪不得“出事”后对方会不打一声招呼的离家出走?

那时的裴意,是不是也在害怕家庭破碎后,自己又会被送回到福利院?

“容哥,你先帮小意看看严不严重?”

宗柏彦忍住这些猜想念头,快步走到了储物柜,将家里常备的医药箱拿了出来。

“算了,还是直接去趟医院吧?你这孩子,怎么手臂受了伤都不吭声?”

许容拿纸巾擦了擦裴意的眼泪,重新查看起他的手臂情况,“疼不疼?能举得起来吗?”

裴意摇了摇头,“不、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宗柏彦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从马上掉下来的时候摔到的?你没告诉高教练?”

裴意答非所问,红着眼对宗柏彦认错,“彦爸,今天是我做得不对,我以后不会了,对不起。”

宗柏彦心疼得拍了拍他的脸颊,“小意,你不应该道歉,是彦爸今天没做好,不应该丢下你一个人去学马术。”

好不容易保护住了自己的爱人,却还是让小孩遭到了伤害。

宗柏彦越发愧疚于自己的失责,“对不起,刚才彦爸不应该那么批评你。”

“只是以后遇到事情,你要想着我们,不能藏着掖着不说,知道吗?”

裴意吸了吸鼻子,“嗯。”

许容小心翼翼地抬了抬他的手臂,“能举得起来吗?要不还是去医院拍个片子吧?”

裴意重新窝回到许容的怀中,哼唧,“容爸,我不想去医院。”

今天本来就是他自己惹出来的事,所以才一直忍着不说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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