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阻拦她。

“殿下。你要是这个都给我,你可就什么都没吃了。”

郁灯泠动作一顿,有几分被他说服。

若不是腹痛难忍,能不吃的饭,她都推掉不吃了。

下定决心要吃这顿早膳,也是花了力气的。

不能白费力气。

郁灯泠抿抿唇,垂着眼睛,抿紧的唇角也向下耷拉着。

一看便是不高兴的样子。

世人都说长公主可怕,但她不高兴的神情,同一个稚子也无甚区别。

薄朔雪微叹,不知为何,想到了昨日在马车里,长公主同他犟,险些把她自己给闷出毛病。

那还是薄朔雪第一回看见长公主努力去做一件事。

薄朔雪慢慢眨了眨眼。

他夹起一块玉米烙,对长公主举了举。

“殿下。”

郁灯泠正在挣扎着,听他唤,疑问的视线便投了过来。

薄朔雪道:“不知是我先吃完这玉米烙,还是殿下先喝完那碗粥。”

郁灯泠眼神冷淡,颇为凉薄地看着他。

这需要问?

他吃得那么快,若真要比,必然是她输。

薄朔雪眉尾微挑,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好撑。可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这玉米烙,我只能慢慢强吃了它,好过浪费。”

慢慢?

郁灯泠眨了眨眼,低头,唇瓣对上了碗沿。

已经放得温凉的黑豆粥缓缓滑进口中,再滑下咽喉,落入腹中。

温暖敦实的感觉,同上一回喝黄豆浆、吃鹑鸟蛋的感受,很是相像。

但郁灯泠的兴致如同火花,稍纵即逝。

正喝不下去,快要放下碗的时候,郁灯泠的余光瞥见,薄朔雪正咬下玉米烙的一个尖尖,在慢条斯理地吃着。

她必不会输。

郁灯泠没有放下碗,反倒手指将碗推高了些,将剩下的黑豆粥又喝了一大半。

最后她放下几可见底的碗时,薄朔雪才勉勉强强把最后一块玉米烙吃完。

他揉了揉“撑得不行”的肚子,再失落地看一眼长公主的粥碗,摇头道:“长公主竟然快我两分。”

郁灯泠嗤的一声,冷笑着,上唇边缘还有一点黑豆粥的印记。

“这有什么可比的。”她不屑地数落。

“是。”薄朔雪微笑着起身,“没什么好比的,殿下说得对。”

他的任务既已完成,自然应当让开位置给宫女们替长公主收拾一番。

一应物事被撤了下去,郁灯泠也阖上双眼,重新靠回了软枕上。

她的右手还下意识轻轻搭在腹部,但眉宇间已不见疼痛之色。

薄朔雪看在眼中,微微眯了眯双眸。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什么时候,总得请个御医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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