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忍不住催促道,“可不可呀?”

这一抬头,却愣在当场。

他原以为郁灯泠是又在犯困躲懒所以才不说话,可其实,郁灯泠正单手支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那微垂的眼尾和戏谑挑起的唇角,无不显示着郁灯泠的轻嘲之意。

她像是看着一个什么好玩物事一般看着薄朔雪,总是黯然无光的双眸之中多了一丝流动的神采,就像是再怎么懒散的猎手,在捕捉到猎物的那瞬,也会多出一丝愉悦。

“可,呀。”

郁灯泠故意学着薄朔雪的语调,慢慢地说话,不忘加上最后那声上扬的尾音。

她声音清冷,不比薄朔雪的低沉醇厚,将这语气词挑出来说的时候,便显得更软上几分。

薄朔雪登时双眸不自觉睁大,耳根也烫红。

什、什么!

他分明是为了迁就长公主,与哄小孩子无异,才那般说话,不自觉多加了一些语气词。这并非他的本意,也绝不是他日常的习惯!

怎么料得到,长公主竟反咬一口,回过头来学他讲话,还故意嘲讽于他,倒成了他尴尬的份。

薄朔雪正襟危坐,肃容正色,将声音压得越发低沉威严,道:“殿下,这不好玩。”

“哦。”郁灯泠悠悠地说,“我倒是觉得,薄小侯爷这般,很可怜可爱。”

“不,臣平日,绝不会这样讲话。”

“是吗?”郁灯泠目光依旧凉凉的,支颐的手换成了托腮,乌发顺着身侧曲线迤逦,牢牢盯住薄朔雪,还是那般语调慢慢地道,“好的,知道了呀。”

“……”

薄朔雪脖颈唰的憋红,立刻站起身,胡乱收起那几本奏章,一声不吭地快步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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