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步,问道:“怎么还在这处?”

&ep;&ep;戚廉隅回道:“送你回宫。”

&ep;&ep;越春觉得奇怪,但那人已经走到了叁步之前,她只能先跟上去。

&ep;&ep;这里离她的宫殿不算近,但戚廉隅却越走越慢。快到宫门口的时候,他才开口:“为何答应赐婚?”

&ep;&ep;越春道:“陛下心疼你,给你这样的排面,何乐而不为?”

&ep;&ep;戚廉隅看过来,眼光有些冷:“便是如此?”

&ep;&ep;越春潜意识知道最好还是止步于此,不要再说下去,但她却是想不通,是以还是由着嘴巴:“早与你说过了,常欢是你命定之人。陛下甚至在洗华寺给你们算了姻缘,这才赐下姻亲。”

&ep;&ep;她说的恳切,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给自己洗脑。

&ep;&ep;戚廉隅冷嗤一声:“命定?”

&ep;&ep;越春道:“怎么不是?你与常欢,不是一向很要好吗?”

&ep;&ep;戚廉隅听着熟悉的对话,戾气陡升,猛地转过身来,质问道:“那我们之间呢?算什么?”

&ep;&ep;他这一声不算低。他们身后还跟着好些个内侍侍女,越春一下子慌了神,压低了声音训他:“小声些!”

&ep;&ep;然后她清了清嗓,状似平静,对着身后随侍道:“退后些,本宫与世子还有话说。”

&ep;&ep;但那些人退下了,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戚廉隅就冷眼看着她。

&ep;&ep;她脑筋飞速转了半天,这才勉强想出个所以然。他定然也是想到先前那些荒唐的亲密。戚廉隅毕竟还是个纯情少年,那夜虽说不是他们二人所愿,但终归是发生了。守身十八载,一朝被自己名义上养母毁了,他过不去心里那关也实属正常。

&ep;&ep;况且血气方刚的男儿,一朝近了女色,总会有些旖旎,或许他会误以为这是男女之间的情爱,但实则只是一时上头的欲。

&ep;&ep;或许他是出于君子守礼的角度,认为自己轻薄了姑娘,自然要负起责任。但他一向端正循礼,而他们在世人眼中,又是这样悖德的关系。一个宫妃,同一个储君人选,若真有一些苗头,于他只会是仕途的阻碍,甚至万一龙颜大怒,不顾旧情,丢了性命也是正常。况且她也只是一个外世之人。

&ep;&ep;越春自觉自己年纪大些,又知道些不能言说的,比他看得通透。她理清了头绪,这才斟酌着开口劝慰:“我早说了,那日只是个意外,你不要放在心上,本宫自然也不会说出去。你不必因为这个无伤大雅的意外,自责悔恨,搭进去自己的婚事。难不成你还想一辈子不成亲不成?”

&ep;&ep;戚廉隅气笑了,几乎是咬牙重复:“意外?无伤大雅?”

&ep;&ep;越春坦然:“可不就是?你与常欢两情相悦,千万不要为了这个,断送了好好的姻缘。”

&ep;&ep;戚廉隅像是不想再听,没听她说完,便甩袖走了。

&ep;&ep;越春追了两步,少年步子大,完全没有回头的意思。她唉声叹气,只能盼着他自己能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