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早上带人去季思琪和秦文家里搜凶器的老乔,快到中午了才回来。

&ep;&ep;他们家虽然就是普通的两室一厅地方不大,但针灸针这种东西实在太不起眼,要把每个角落都不遗漏地搜上一遍,外带把搜过的地方尽量整齐地再摆放一下,老乔他们三个人带一个扛记录仪设备的,干了整整一个上午。

&ep;&ep;好歹把针灸包翻出来带回局里的时候,没想到结果却不尽人意。

&ep;&ep;——针灸用的针太细了,且不说有没有被秦文处理过,单凭拔针的时候针上难以沾留体液这一点,法医就很难在上面提取DNA。

&ep;&ep;胡雪莉下午回局里,本来还尝试着再挣扎一下,然而用尽各种方法时候,也只能对等消息的谭辉抱歉地摇了摇头。

&ep;&ep;无法提取DNA与死者进行比对,这就无法证实这包从秦文家里搜出来的针灸针,的确是杀死季思琪的凶器。

&ep;&ep;谭辉失望地叹了口气,“老乔一起带回来的那个板安眠药呢?”

&ep;&ep;“正在对安眠药和季思琪体内残留药剂成分做化验比对,”胡雪莉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截了当地说道:“但超量服用安眠药不是季思琪的死因,所以就算你们找到的安眠药跟季思琪曾经服用的是同一种,也证明不了什么。”

&ep;&ep;“……我知道。”谭辉头疼地用力按了按眉心,“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ep;&ep;谭辉把针灸包拿回去,又去审了秦文他们租住过的那个泗水别墅的老板。

&ep;&ep;无奈老板真是对自己公司别墅的地下室为什么有监控的事情毫不知情,胆子跟他快要圆成球的体重成反比,进了问询室就哭天抹泪地一个劲儿喊冤枉,被自带雷霆气场的谭队长连蒙带唬威逼利诱地逼到最后,为了一证清白,老板竟然连冤带吓的尿了裤子……

&ep;&ep;谭队长再一次对“脑满肠肥”这四个字有了深刻的认识,从问询室出去以后,敲着脑袋让人把他给放了,自己一个脑袋两个大地瘫在了自己办公室的椅子上。

&ep;&ep;把秦文抓回来的第一个工作日,证据不足,刑侦队的工作毫无进展。没有新的线索,每个人都忧心忡忡,仿佛整层楼都陷入了烦闷而焦虑的情绪里,但继续耗在这里不是办法,毕竟谁也不是真的铜浇铁铸的,六点多的时候,谭辉拍板,让大家都下了班。

&ep;&ep;养精蓄锐到底是有好处的,周二上午,竟然意外有了新的收获。

&ep;&ep;——技术组那边在季思琪的手机里找到一个独立加密文件。

&ep;&ep;此时距离要因证据不足而必须释放秦文,还剩下不到二十个小时。

&ep;&ep;谭辉等人焦虑地等技术组破解季思琪的加密文件的时候,另一个消息传回来——任非带回来的那张光盘所隶属的医院找到了!

&ep;&ep;秋老虎凶猛,这几天一直在外面跑,搜了泗水别墅又去支援同事查找光盘隶属医院的石昊文迈着大步冲上楼的时候,鼻尖还沁着汗珠,他本来就不白,这几天被太阳烤的活像是从非洲回来的,“光盘内容,是省医大附属医院生殖医学中心6楼,省人类精子库的监控影像!”石昊文累的呼哧带喘,语速却很快,“但是时间太久了,医院的人已经无法辨认监控里出现的那个男子是不是他们医院的员工,只说按照医院规定,精子库晚上是不允许进入的。”

&ep;&ep;谭辉磨着牙,“你再去给市局技术中心打个电话,催催那边的各位专家们,看录像里那个可疑人的画像什么时候能给我们。”

&ep;&ep;石昊文点头应声而去,那边分局自己的技术组负责人给谭辉打了个电话,“老谭你过来一趟吧,你给我们那个手机里的加密文件已经解出来了,好家伙,这信息量可够大的。”

&ep;&ep;………………

&ep;&ep;…………

&ep;&ep;季思琪给一个文档加密,用的是手机自带的“保密文件柜”功能,这种功能对大多数不懂门道的普通人来说是个门槛儿,但放在专业人员手里,要破解它实在不是难事。

&ep;&ep;技术组从翻出来加密文件到破解,整个也没用多长时间,但是解出来的内容,却足够谭辉他们拍着大腿挑起来。

&ep;&ep;技术组的负责人跟谭辉说“信息量大”,但是谭辉自己也没想到,这份内容从头到尾看完,竟然就想季思琪还坐在他对面,对他讲那天没有说完的事。

&ep;&ep;于是谭辉带着李晓野,拿着针灸包安眠药和季思琪的手机,一起杀回了审讯室。

&ep;&ep;“所以,季思琪死于锐器伤,凶器就是你面前的那包针灸针——最长的那根,并且她此前曾超量服用安眠药,法医把从你家找到的药片跟她身体残留的成分做了比对——就是你面前的那盒,”谭辉把尸检结果捡主要的跟秦文说了一遍,“所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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