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花响便是分配到刷油漆的工作。王德才安排她刷油漆自然是考虑到她行动不便的问题,况且能坐下干活的可能性比较多,如此墨迹三个月,应该可以忍受。

&ep;&ep;他将花响交给监管太监,不忘叮嘱其照顾花响,而后便匆匆返回圣上身旁。

&ep;&ep;在管事儿太监当中,监管役使干活儿的算不得什么肥差。他们常年游走于水泥沙石之间,这辈子基本与升官发财无缘,见到与宫里走得近的大太监,还要跟三孙子似的点头哈腰,这心里不免泛酸别扭。

&ep;&ep;“既然王公公帮你垫了话儿,你就负责粉刷大东头儿的那堵墙吧,那里挺安静,就是安静得过于清净,你可有异议?”

&ep;&ep;花响看得出眉眼高低,看出监管太监满脸假笑,她便也懒得致谢,拎起油漆桶,趟着脚镣,走出老远一段,才走到东墙的附近。

&ep;&ep;抵达目的地,她环视四周……这里何止清净,简直是荒凉。秋风习习,半人高的杂草沙沙作响。枯竭的水井里发出嗡嗡的噪声,墙上还写有一个大大的“禁”字?

&ep;&ep;花响靠近墙壁,吹散覆盖在墙体上的灰尘,看到墙面上有一滩陈旧的血迹。

&ep;&ep;倘若是一般女子,孤身一人置身此地,耳畔风声不断回响,墙上溅着大片“陈年老血”,估计不吓个半死也得吓哭。

&ep;&ep;果然又是一个不安心眼儿的阉人,她就纳了闷了!为何这偌大的皇宫之中,一个好人都没有?!

&ep;&ep;正憋气,身后传来轻声的呼唤。

&ep;&ep;“花香花香,肥娥来看你……”她的眼睛被笑容夹成一道缝儿。

&ep;&ep;气糊涂了,迷途知返的好人还是有。

&ep;&ep;花响笑着朝她招手,问道:“你怎知晓我在这里?”

&ep;&ep;“早上我帮岚皇妃试菜时听来的。”肥娥东张西望着走近,从袖口取出两块精致的小点心。

&ep;&ep;“谢谢。”她可是真饿坏了,三两口便吃完一块,正要吃第二块,发现肥娥看着点心吞口水,花响噗嗤一笑,直接把点心塞入肥娥的口中。

&ep;&ep;肥娥憨憨一笑,一边咀嚼,一边不满地嘟囔道:“你说你的命为何这般苦啊,儿子都给圣上生了,还要坐牢做苦役。”

&ep;&ep;生儿子算啥,就是生出个三头六臂的哪吒,她仍是屁嘛没有的小宫女。花响一笑置之,问道:“岚皇妃他们都说我什么了?”

&ep;&ep;“小亮子说你被放出来了,岚皇妃当场大发雷霆,把一桌子的糕点瓜果都扒拉到地上,咱们吃的糕点就是我在收拾时捡来的,嘿嘿。”

&ep;&ep;“发火的时候得吼几句吧?你仔细回忆一下,都说了些什么?”花响这般刨根问底儿,只因岚皇妃大有可能是纵火真凶。

&ep;&ep;肥娥舔了舔嘴角的渣渣沫沫,回忆道:“岚皇妃说……贱婢,贱婢,后宫要大乱了啊,纵火杀子都能释放,肯定给皇上灌了迷魂汤。这小贱.人,这死……”

&ep;&ep;“停。知晓了。”花响透过余光洞察到鬼祟的人影儿,为了不给肥娥添麻烦,突然怒声指责道:“你这死丫头可真难缠,为了一文钱究竟要纠缠我到几时?!我说过会还你就一定还!行了行了,快走吧!”

&ep;&ep;“……”肥娥傻不拉几地眨眨眼,刚欲追问,花响推搡她一把,朝她挤眉弄眼,悄声催促她快回去,这地方不干净,有小鬼出没。

&ep;&ep;肥娥惊呼一声,撒丫子狂奔。

&ep;&ep;待肥娥跑远,花响故作不知有人监视,首先进行清理墙面的工作。墙面要够干净、够平整,才能开始粉刷。

&ep;&ep;一边擦拭石墙,一边不动声色地反侦察……监视她的人,是一名小太监,脸儿生,从穿着上来判定,朴素单薄,不像妃嫔身边的红人。

&ep;&ep;花响喟叹,这帮人真是一刻不得闲,这厮又在憋什么坏?

&ep;&ep;就这样,那厮从晌午一直下午,就杵在原地监视她,跟石像似的。

&ep;&ep;花响属于急性子,见那厮又不使坏又不滚蛋,心头的怒火越烧越旺。

&ep;&ep;这时,一只喜鹊掠过头顶,她跟随喜鹊的飞行轨迹望过去,发现喜鹊的窝就在那厮躲避的树杆上方。于是乎,她捡起两块拳头大的石块,先举起一块,眯起半只眼,猛力地抛出石块,稳稳地砸中鸟窝!

&ep;&ep;鸟窝翻滚坠落,从中掉出几个鸟蛋,噼里啪啦地全砸在那厮头上。

&ep;&ep;小太监下意识地向外挪了一步,就在这时,花响将捏在手中的第二块石头举过头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出去,不偏不倚地打中那厮的脑壳!

&ep;&ep;“啊!——”

&ep;&ep;小太监抱头弯身,花响尽可能加快步伐,走到此人面前,揪住其衣领,一拳打向他的腮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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