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方才说话的锦衣少年是北邑靖成王的世子云翼,自小仰慕微巳的铸剑之术,立誓一定要进入云中学宫,归于微巳门下。

&ep;&ep;虽然对于蒹葭之事不是一无所知,可他还是觉得这个五皇姐所作所为颇为大胆。

&ep;&ep;北邑皇室允许皇子进入云中学宫修习,但却限制了公主来此。

&ep;&ep;因为一旦公主远嫁和亲他国,就会带走她所掌握得北邑机巧冶炼各项技艺。

&ep;&ep;云翼也只能小心规劝,“蒹葭皇……咳,堂姐,你这样做就不怕……”就不怕陛下动怒吗?

&ep;&ep;蒹葭梗着脖子,“这你就别管了,我爹最疼我,不会跟我生气的。”她伸手一推,“还有你,我不许你跟那那个丫头说话。”

&ep;&ep;明明她已经叫人孤立那个死丫头,搬走提示用的牌子,偏偏还是有一个书呆子给她解围,连自己的堂弟还跟她搭话,真是可恶!

&ep;&ep;蒹葭用眼神瞥了一眼旁边的襄离示意。

&ep;&ep;“可是……”少年不解其意,那小姑娘看着十分可爱啊,为什么五皇姐要这么说?

&ep;&ep;“你这个人管的好宽,人家愿意跟我说话你也要管。”明明这个傲娇孔雀没出现的时候,大家还谈的好好的,偏偏她一出来就开始搅混水。

&ep;&ep;蒹葭昂首,“我凭什么不能管,我可是蒹葭……”公主两个字还没说出就被自己吞了回去,她可不能在这里暴露身份。

&ep;&ep;于是只好忿忿的哼了一声。

&ep;&ep;云翼夹在中间难以做人,正觉得头大,便听到一旁的呆头鹅说道:“君子和和和、和而不同,这这这、这位姑娘你……”

&ep;&ep;蒹葭的脾气可没襄离那么好,一听到那磕磕绊绊跌成十八瓣的话便觉得头皮发麻,哪里有耐心等他说完?

&ep;&ep;她一甩袖子转身就走,“你个死结巴不要跟我说话!”

&ep;&ep;死结巴委屈巴巴的收了话,眉眼间又充斥着一股衰意。

&ep;&ep;云翼颇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那个,我堂姐就是这个性子,脾气不太好,你们不要见怪。”

&ep;&ep;襄离早就见识过一次了,自然不会见怪,可是人家这么诚心诚意的道歉,也不好不接话。

&ep;&ep;于是她挥了挥手故作大方的说道:“没事没事,世界大了什么人都有。”

&ep;&ep;云翼:“……”为什么感觉听起来怪怪的,原话好像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吧?

&ep;&ep;那呆头鹅好像是被人骂多了,颇为逆来顺受,拱了拱手,“没没没、没事,我们也算是借此机会交交交、交个朋友。”

&ep;&ep;他这么一说云翼才想起来几人还没有互相通报姓名,于是将手里的扇子忽而展开,故作一派风-流倜傥,“在下云翼。”

&ep;&ep;襄离被他那忽然展开的扇子吓了一跳,“我……我叫襄离。”

&ep;&ep;那呆头鹅姿势变都没变,“言、言无书。”

&ep;&ep;云翼一左一右拍了拍两人肩膀,晃了晃脑袋,“如此我们就是朋友了。”

&ep;&ep;襄离闻言却有些欣喜意外,“这样我们就是朋友了?”她觉得新鲜,“太好了,我也有朋友了!”

&ep;&ep;她长至如今,总有十几岁,却第一次有人跟她交朋友。

&ep;&ep;小鲛人的容貌尚未显现出鲛人应有的倾国绝色,巴掌大点的脸上,除了一双澄澈万分,好似是深海泉眼一般的眸子,有看头的就只剩下了一对浅浅的梨涡。

&ep;&ep;这样的颜色还没来得及令两个少年怦然心动,便先行称兄道弟起来。

&ep;&ep;随着时间的推移,澄心殿中的人越来越多,离着要测试的时间也越来越近。

&ep;&ep;忽而一声沉沉的钟鸣响起,殿中本来吵吵嚷嚷的人们顿时鸦雀无声。

&ep;&ep;此时已经有人紧张地抓紧了衣襟,嘴里念叨着各路神佛。

&ep;&ep;再一声钟鸣,空灵飘渺好似天际传来,澄心殿中忽而走进来一队轻纱袅袅的紫衣女子,手上均抱着瓷瓶,依次在人群中站定。

&ep;&ep;襄离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瓷瓶发呆,直到云翼在一旁用手肘撞了她一下,“不要愣着了,快抽签呀!”

&ep;&ep;抽签?襄离侧了侧头,学着云翼的样子,从瓷瓶中拿出一支竹签。

&ep;&ep;那竹签做的十分平整,上面还刻着一行小字,襄离自己还没有细看,便听到一旁的云翼说道:“让我看看你抽的什么。”

&ep;&ep;他凑过脸来,顿时睁大了眼睛,“经史、辨物、赋灵……乖乖,你怎么这么倒霉,尽抽到这种刁钻题。”

&ep;&ep;襄离闻言顿时紧张了起来,“很难吗?”

&ep;&ep;云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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