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气息很近,动作很轻,吻一寸寸由肩膀向下探,每一个碰触,都伴随着隐忍的战慄。系在腰间的绑带早已松脱,宽大的浴袍顺着肩线滑落,覆着茧的指腹在白净的肌肤上游走,像点燃一簇簇火焰,炙人。她听见自己微弱的嚶嚀,然后是棉被翻开的细响。

&ep;&ep;忽觉一阵冷意,却没有持续太久。结实的身躯翻身覆上,吻变得急切,交织的气息逐渐沉重。

&ep;&ep;撑起身子,他按开床头的小灯,昏黄的灯光洒落,她瞇起眼,随手抽了旁边的枕头就往脸上盖,只是大约两秒后就被抽走。最后只好用手挡。

&ep;&ep;他握住她的手,往旁边倒,露出半张透着微红的脸,「干嘛……」

&ep;&ep;「只是想看你。」

&ep;&ep;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想好好地看着,好好的记着──只是这样而已。

&ep;&ep;「……你很讨厌。」

&ep;&ep;拨开她散乱额前的细发,朴光海轻声道:「嗯,还会更讨厌。」

&ep;&ep;夜深。安静得只剩彼此颤抖的喘息。

&ep;&ep;像是没有那段空白的日子,没有从前错过的岁月,像是天生如此,契合圆满。

&ep;&ep;清晨,从窗帘的底部透进了微光,她半梦半醒倚在他的胸膛,依稀听见了他略带沙哑的声音──他说爱。

&ep;&ep;弯唇,她想着,真是个幸福的好梦。

&ep;&ep;□

&ep;&ep;「您拨的电话无人回应,请稍后再拨……」

&ep;&ep;切断通话,江河咬着牙,表情痛苦。

&ep;&ep;现在是正午十二点。最该出现的二位迟迟没有出现。手机打了,没接;内线拨了,不通;门铃按了,偏偏设了勿扰……

&ep;&ep;要是可以,他也不想去打扰──交往中的情侣一起睡过头,想也知道是为什么──可晚上就是演唱会啊!还有最后的总彩排呀!

&ep;&ep;没办法,只好敲门。

&ep;&ep;砰砰敲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听见里面似乎有了点动静,他敲得更用力了:「喂!不彩排了?」

&ep;&ep;还是没人开门。取而代之的是手机的铃声。

&ep;&ep;他一看来电人,怒了,劈头就道:「呀!你这小子!搞什么呢!」

&ep;&ep;「你说我还能搞什么?」那头淡淡地道。「二十分鐘后出发。别在外面喳呼,很吵。」

&ep;&ep;说完就掛断了,江河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在心里默念,这是工作,这是工作,这是工作……

&ep;&ep;「这样好吗?」

&ep;&ep;人就在旁边的邱育涵听得一清二楚,实在是尷尬。

&ep;&ep;朴光海倒是落落大方,「能有什么好不好?去洗澡。」

&ep;&ep;「呵呵,你先。」她还没找到浴袍呢,到底被扔到哪了这是……

&ep;&ep;他覷她一眼,「再囉嗦就一起洗,不用彩排了。」

&ep;&ep;……嗯,是呀,找什么浴袍,都这样了还装什么纯。邱育涵果断掀开被子进浴室。

&ep;&ep;温热的水柱冲刷着痠痛的肌肉,发楞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用最快的动作洗完,着衣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动作不自觉顿住──深浅不一的微红印记由肩颈一路细密落下,如一朵朵怒放的春华,越发衬得肌肤白皙明亮。

&ep;&ep;最明显的一处在锁骨下方,光是看着就能想起昨晚的一切……她摇摇头甩开思绪。

&ep;&ep;二十分鐘后,两人稳稳坐上保母车。

&ep;&ep;江河沉默着驾驶,不时瞄几眼后照镜──邱育涵抱着化妆箱装忙,而朴光海支着脸颊看她,就这样看着,一动不动──他就一单身狗,真是越看越心塞。

&ep;&ep;「结果怎么样?你们俩。」

&ep;&ep;演唱会前接到夏子韩的电话,邱育涵沉吟一声,答:「应该,没事。」

&ep;&ep;「那就好。对了,如果可以的话……」

&ep;&ep;「我知道我知道,回去看一下彭妈予哲哥,怎么可能忘记!」

&ep;&ep;「哎……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你也回家一趟吧,吃顿饭也好,不然下次放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ep;&ep;邱育涵大笑:「喂,你是我爸妈派来的间谍吗?」

&ep;&ep;「说什么间谍,我可是正大光明的,这叫亲信。」

&ep;&ep;结束通话之前,邱育涵低声问了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我是不是太逞强了?」

&ep;&ep;「逞强?」夏子韩啊了一声,「你是说分开住的事情?」

&ep;&ep;「嗯……像你,有没有后悔过?」她弱弱地补充,「我是说,反正最后都会一起的,还不如一开始就别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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