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很少,需要给他打电话的事更少。

&ep;&ep;谢烬有些动容,坐直了看着手机,“接吧。”

&ep;&ep;小狐狸抬爪按了一下绿色的接听键,机灵又有礼貌地传话,“你好,这里是谢先生的家。”

&ep;&ep;“……”

&ep;&ep;手机另一端沉默了数秒,才语气阴郁地问,“你在哪。”

&ep;&ep;都说了是谢先生的家。

&ep;&ep;她刚想着这人怎么不大机灵的样子,又觉得这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下一秒,忽然反应过来是谁,紧张地转头朝着谢烬说,“周子寂给你打电话了!先生,你要跟他说话吗?”

&ep;&ep;周子寂?

&ep;&ep;谢烬轻哂一声,又靠回椅背,“你自己处理就好。”

&ep;&ep;“哦。”奚言稍加思索,谨慎地移动狐狸爪,在屏幕上又按了一下。

&ep;&ep;给他挂了。

&ep;&ep;**

&ep;&ep;通话蓦然中断。

&ep;&ep;周子寂捏着部手机坐在片场,眼底沉淀着风雨欲来的暴戾。

&ep;&ep;那天跟周怀仁闹翻后,他一直在找奚言。

&ep;&ep;一只小狐狸能跑到哪去?偏偏附近的监控里全无线索,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帮她把痕迹通通抹去,严密地保护起来。

&ep;&ep;联想到法术作祟,他甚至派了人去祁连山深处撒网式追寻。找了几天都没有她的下落,不得不先进组拍摄。

&ep;&ep;临走前,他带上了奚言的手机。

&ep;&ep;锁屏密码太好猜了,就是他的生日。联系人列表还不满两页,除了家人只有卢真,还有一位新建的联系人。

&ep;&ep;最底下的一行“谢先生”格外扎眼。

&ep;&ep;他又等了好几天,派出去搜寻的人手实在找不到她的踪迹,才播出了这个电话。

&ep;&ep;比从谢烬那里问出她的下落伤害力更大的,是她居然拿着谢烬的手机。

&ep;&ep;她是什么时候跑到谢烬家里去的?深更半夜为什么还待在一起,手机这种对现代人而言如同电子器官密不可分的东西,为什么会在她手上?

&ep;&ep;周子寂被自己的想象力逼得快要骂人了。

&ep;&ep;他今晚最后一条戏早已拍完,却还没有回酒店,坐在场边的躺椅上不知在想些什么。路过他身边的后勤场务小助理通通都绕着走,生怕在他心情不好时一个开罪,触了霉头会丢掉饭碗。

&ep;&ep;半晌,他从戏服下贴身衣物的口袋里拿出一颗通透的淡红色玻璃珠,看了一阵后紧紧握在手里,力气大的几乎要把它捏碎。

&ep;&ep;里面封着一缕火苗般的流光,是奚言被砍断的一条狐尾。

&ep;&ep;断尾放入生灵盏后,被压缩成这颗珠子保存了起来。生灵盏由家族全权交给他保管,周怀仁无法硬抢,忙了那么多天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再不甘心也只能咒骂几句,悻悻离去。

&ep;&ep;他不知道这条尾巴还能有什么作用,但最近发生的诡谲奇事越来越多,他也逐渐见怪不怪。

&ep;&ep;只要捏着这颗珠子,他不信奚言不回来。

&ep;&ep;“去查!查谢……到底是什么人,去查姓谢的祖上到底是干什么的!”

&ep;&ep;周子寂捏着手机,此时才察觉,自己连那人的大名叫什么都不知道。

&ep;&ep;没人告诉过他。就像他不配知道。

&ep;&ep;“把他三代以内都给我查清楚。”

&ep;&ep;他恨恨地咬着牙,英俊的脸上阴云遍布。

&ep;&ep;他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人踩在脚底,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ep;&ep;**

&ep;&ep;多无知的小辈才能说得出这样的话。如果是孟黎在场,估计会花枝乱颤笑出声来。

&ep;&ep;谢烬三代以内怕是根本不够查。真要讲究起辈分来,或许可以在周家老祖宗的满月酒上找到他潇洒的身影——如果那会儿真的有画师当场绘图留念的话。

&ep;&ep;奚言就更不理解了。她在这边生活得好好的,没回去寻仇就不错了,周子寂干嘛还来打电话。

&ep;&ep;化形成功后她灵智全开,是只更聪明的小狐狸了。因此没有像以前那样浅显地疑惑之后就抛到一旁,自个儿回房间之后很认真地继续思考。

&ep;&ep;深更半夜正是适合思考问题的好时间,她也颇有所得,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ep;&ep;周子寂怕不是还在觊觎她身上这最后一条尾巴!

&ep;&ep;好贪心的人类!

&ep;&ep;可再一想,周子寂打的是谢烬的电话,这次的恶意说不定是朝着谢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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