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十二公主李慕瑛不用在此思过了,明日一早送她到山顶的长云寺,以后就在那儿为国祈福。”语毕,皇帝便起身走了。

&ep;&ep;谢贵妃坐在椅子上半天缓不过神,长云寺的主持师太是先帝身边的女官,这处寺庙平民百姓根本无法触及,里面的出家人多半都是犯了错的皇亲贵戚,十二娘这一去,少则三两年,多则此生都交代在里面了。

&ep;&ep;“谢行舟!你为何要如此对待我们娘俩?”谢贵妃突然发难。

&ep;&ep;“姑姑,你们是我的血亲,九公主也是我的未婚妻,侄儿只是就事论事。”

&ep;&ep;“血亲?哈哈哈哈哈哈,你和你那短命的爹娘一样……”谢贵妃桀桀怪笑,转而看向李无眠:“九娘,你以为他这么做是为了你?谢家郎君向来薄情寡义,你小心死在他手里!”

&ep;&ep;第十八章

&ep;&ep;众人以为谢贵妃口不择言皆因担忧十二公主所致,只有谢池知晓这才是真实的谢沧画,除了她自己,谁都不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皇后之位是她不在乎不想要,否则哪儿能容忍王氏活到现在,还有两子一女成年。

&ep;&ep;谢池往隔档的屏风处凑近了些,低声道:“姑姑,想来您定舍不得让表妹做垫脚石,行舟告退。”

&ep;&ep;闻言谢贵妃瘫在椅子上,歇了好半晌才由宋嬷嬷搀扶着离开玉晨殿往回走,令一众婢女太监远远跟着,宋嬷嬷疑惑道:“娘娘,谢将军不会知道那事儿了吧?”

&ep;&ep;“知道又如何,他能杀了卫邈,还敢杀了我不成?”谢贵妃目露凶光,手上的力气也大了许多,握得宋嬷嬷骨头疼:“再说,他要报仇现下也轮不到我,真正的豺狼在洛川待着呢。”

&ep;&ep;“娘娘的意思是谢将军大婚后要去洛川?可他以驸马都尉的身份如何去?”宋嬷嬷不解。

&ep;&ep;“行舟不像他父亲那般耿直,刚正不阿,他经营多年,在他眼中驸马都尉影响不了大局,公主府更是困不住,奶娘你且瞧着吧,他身上有一半肮脏的土匪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ep;&ep;“可十二娘怎么办?长云寺清苦,她自幼娇生惯养。”宋嬷嬷心疼李慕瑛。

&ep;&ep;“她在长云寺待一段日子也好,省得回宫见到九娘再起杀心。十二娘痴迷行舟到了丧失心智的地步,她若不是我亲生的,定留不到现在,废物!害我白白筹谋多年。”谢贵妃脸色气得煞白,十二娘心性但凡有她一半,都不会将棋下成这样。

&ep;&ep;宋嬷嬷不由地颤抖,虎毒尚且不食子,她究竟奶大了一个什么怪物。

&ep;&ep;***

&ep;&ep;李无眠向立在殿门处的谢池行了一礼,伸出大拇指弯曲两下,以示谢意,眼下浑身上下皆是狼狈之色,她想快些回去。

&ep;&ep;“想不到公主也有如此凶悍的一面,像臣曾经养的一只小豹子。”谢池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令玉竹递给燕字,给李无眠包扎受伤的手背。

&ep;&ep;人前谢池颇守规矩,举止有礼,若是未听见他所言,定寻不出半点儿错处。

&ep;&ep;李无眠红着脸,又道了一次谢,转过身走得飞快,生怕谢池再说些令人无措的话来。

&ep;&ep;“属下瞧燕字姑娘半个脸肿得厉害,倒是个忠心的。”玉竹轻声道。

&ep;&ep;“若不忠心,九公主也活不到现在。倒是你近来生出许多善心,向来不爱管闲事,怎么就出了狠手,断了李慕瑛的手腕。”谢池下的命令是暗卫护住李无眠性命无虞就行,燕字挨不挨刀,是死是活,对他来说并无甚关系。

&ep;&ep;今夜谢池确实是受蜀王相邀,至骊山行宫,有要事与皇帝相商,恰巧遇到十二娘失心疯持刀伤人,他原本是想等蜀王出手或叫人来,没想到玉竹擅作主张,未多犹豫就出了手。

&ep;&ep;“属下怕十二公主见了血更难控制,万一伤了九公主,将军大婚也要受影响。”玉竹躬腰抱拳解释道。

&ep;&ep;幸好同行的蜀王自认是家事,谢池既是九娘的未婚夫婿,也是十二娘的表哥,多有不便,想都不想就将此事揽在自己身上。

&ep;&ep;“蜀王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今夜蹊跷,你叮嘱宫内的暗线,看看贤妃处可有异常。”谢池瞧见李无眠一行人的身影拐到另一条路上,才收回目光,抬脚向行宫外走去。

&ep;&ep;自打四平收到鱼书燕字将要被杖毙的消息,急得团团转,提着灯站在寝宫前不住张望,他虽是李无眠身边的太监,但身处行宫非召见不得离开,他不敢贸然冲出去,再添条命,以后九公主身边儿连个可信的人都没有了。

&ep;&ep;待他远远瞧见一行人往这边来,鱼书燕字正在其中,扔下手中灯笼,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他已在心中做了最坏的打算,做不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要做九公主身边儿最强有力的守护者,眼见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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