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了身子,脾气就更大了。珊瑚想起前儿还是呆子提醒,去跟她说了几句,这才缓和下来的关系,珊瑚可不敢乱使唤双福,这要是让她瞧见了双福在自己家烧火,那不得掀了屋顶!

&ep;&ep;双福耐心地起着火,最近天气潮,连柴禾都不容易点起来,这时候珊瑚拒绝着,双福倒是嘿嘿地笑道:“你都不知道她上哪儿去了怎么找,这会子把火给烧起来,叔婶子回来就能吃上饭了,这不就是烧个火么,你别跟双福哥见外!”

&ep;&ep;珊瑚闻言,到嘴边的拒绝却也说不出口,生生地吞了回去,只低着头道:“没见外……”

&ep;&ep;双福看灶里那才堪堪燃起来的火又愈暗了下去,只好另拿了引火干稲杆叶子放进灶口,吹了吹火折子凑了过去。

&ep;&ep;“早知道那赖麻子会闹这么大事儿,那时候就该把他赶得远远儿的,不能留在附近净给人出祸患!”双福忽然开口,脸上恼怒之意分明。

&ep;&ep;珊瑚有些不解,怎的忽然又提到赖麻子身上去了。

&ep;&ep;双福叹口气道:“要不是他那把火烧的,你也不至于连个火都不敢烧了,冷锅冷灶的,难不成往后就吃饼子过日子?”

&ep;&ep;珊瑚一顿,心中顿时明了。

&ep;&ep;原来爹娘对自己连火都不敢烧这事儿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来看的,怪不得自己之前还有些纳闷儿,怎的忽然成这样儿了都没人怀疑她,到头来竟还是赖麻子这事儿帮她做了个文章,信与不信的,也就那样了。

&ep;&ep;这会子珊瑚有些促狭,只道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别提了。双福只当她是想起这事儿心里难受,便也闭口不提了。

&ep;&ep;许是灶坑老旧,上面的墙头又有些漏雨,双福点了好久都不见燃起,只好趴在灶坑边,拿了些干草在雨漏处擦干堵住,再换了引绵放在干草上,火折子一呼,这才算点了起来。

&ep;&ep;双福从灶坑前站起来的时候整个人灰头土脸,珊瑚见状赶紧找了条汗巾子,过水拧干递了过去,双福拿着在脸上随意胡噜了几下就算完事儿。珊瑚有些看不过眼,这要是这么满脸灶灰地回去,不知道要怎么跟红串儿解释,直接拿过双福手里的汗巾子,想帮他把额头的黑灰给擦下来,双福只觉得不好意思,呆站在哪里嘿嘿地笑。

&ep;&ep;“哟,这可感情好,又让咱给撞上了!”

&ep;&ep;身后忽然冒出这一声,珊瑚却是吓了一跳,收回手疑惑着往门口望去,只见二黑妗子和个穿着桃红襦衫的女人,脸上画得粉彩,幸灾乐祸的一黄一红两张脸,后头瑟缩着个身影,珊瑚眼角一瞟,珍珠?

&ep;&ep;那么这个彩泥人……珊瑚想起元宵那天晚上在家门口遇到的那个,心中明了。

&ep;&ep;“这不是婶子吗?怎么这时候过来了?这才开春呢,我家稻子才下下去,可没啥东西好让你带的啊。”珊瑚见二黑妗子满脸的得意,想起前几日晚上在坡上遇到,这会子又没头没脑地冒出这话来,二黑妗子本就是个难缠的角儿,上回同崔春英一起,这回又同了这彩泥人一起,珊瑚便是用膝盖想也知道来者不善,心中暗叫不好。

&ep;&ep;“你……你说啥呢?”二黑妗子却不料珊瑚会这么一开始便忽然说起这话来,脸上一臊,到嘴边的讽刺居然一个字说不出口。

&ep;&ep;“我说啥婶子你能不知道?”珊瑚一声哼笑,也再不去理会她,只回头对双福道:“双福哥,劳你帮我家起火了,赶紧回去吧,婶子嫂子还等着呢。”

&ep;&ep;双福见这架势有些不对,只走到旁边低着嗓子问:“没啥事儿吧?”

&ep;&ep;珊瑚摇头,只道是赶紧回去吧。

&ep;&ep;双福不放心,靠近了提醒道:“要有事儿你就喊一声,我在门边儿坐着听得到。”

&ep;&ep;珊瑚这时只希望他快些走,胡乱地点了点头,双福警告似的往前头那三人看了眼,这才走出院门,拿起靠在边上的锄头走了回去。

&ep;&ep;哪知道双福这一番关心,在这几人眼里看来却又是变了味儿,那彩泥人跟二黑妗子对望了一眼,笑得别有意味。

&ep;&ep;珊瑚有些嫌恶地看了这两个女人一眼,不想去理会,只侧身对着珍珠道:“你上哪儿去了?爹娘就快回来了你不知道?”

&ep;&ep;珍珠躲在那彩泥人背后,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珊瑚眉头一皱,她更是不敢出声。

&ep;&ep;又想干什么坏事了?

&ep;&ep;珍珠平日里伶牙俐齿,对着自己也不会客气,偏就是生不出七窍玲珑心,一干坏事儿就显露无疑,这会子畏畏缩缩的,必定是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ep;&ep;见珍珠越缩越后,珊瑚本也不想管她的,这当儿,倒是那彩泥人开了口。

&ep;&ep;“你就是珊瑚吧?啧啧……这整日晒日头吹海风的,还能这么白,我看这也就是你独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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