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陶风澈将手机搁在一边,一目三行地扫完了文件。

&ep;&ep;“所以警察那边的意思,他们查出来的结果就是,老头子自己命不好,撞上了酒驾的司机,更巧的是,对方还刚好开着一辆超载的货车?”陶风澈讶异地挑眉,声音听不出喜怒。

&ep;&ep;“是。”徐松点头,“那边发过来的传真件就是这么说的。”

&ep;&ep;“嚯。”陶风澈一时失笑,将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摔,洁白的纸张瞬间沾上了些油污。

&ep;&ep;周遭佣人噤若寒蝉,他带着些嘲讽地开口:“你信吗?”

&ep;&ep;第12章母子

&ep;&ep;徐松当然不信。

&ep;&ep;人的一生中确实充满了巧合,但如果陶知行的意外去世也可以这么轻飘飘地用一句“巧合”来解释,就是赤裸裸地在嘲讽他们的智商了。

&ep;&ep;静浦市警察局给出的这个结论,简直就是在把人当傻子耍。拿去应付那些记者还行,但放在陶风澈这,绝对说不过去。

&ep;&ep;“至少从表面上看,确实是这样。”徐松解释道,“我派人调查过了,这个姓罗的司机是个beta,开了十几年的货车了,偶尔喜欢喝点小酒,但从没耽误过工作。他的同事猜测说这次是因为有烦心事,所以一时不慎喝多了些,然后开错了地方;至于超载,他的同事说,在他们这个行业,超载其实是常态。”

&ep;&ep;“哦?”陶风澈有些讶异,示意徐松继续。

&ep;&ep;“对于货车司机来说,不超载就意味着或许会亏本。他们收到的运费是根据货物的重量来计算的,运的越多,赚的也越多;而像他们这种签了运输公司,由公司统一派单的司机,公司是需要抽取提成的,从这个角度来说,是老板在迫使他们超载。毕竟老板手底下的货车很多,超载被查出来的概率极小,而跟超载所能得到的利润相比,罚款不值一提。”

&ep;&ep;“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真正该怪的人是他们公司的老板?”陶风澈歪了歪头,“徐伯,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ep;&ep;他这句话中饱含危险,即使是徐松都不敢小觑,赶忙低下了头:“少爷,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同事还说,他作为一个beta,娶的也是个beta老婆,却不知怎么生出来个oga儿子。可惜的是,这个来之不易的oga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ep;&ep;“罗师傅的父母似乎一直希望他们俩夫妻再生一个,但他们不乐意,也就因此跟父母那边断了联系。儿子一直在医院里住院,花费高昂又离不了人,他妻子全职照顾他儿子,所以他一直是最配合公司超载的那一个。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觉得他们家可怜,还组织过几次职工捐款,但筹到的钱都不多。”

&ep;&ep;徐松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重点:“前段时间,医生通知他的妻子准备动手术之后,后者突然消失了。”

&ep;&ep;这句信息量极大的话引起了陶风澈的注意,他端详着自己的手指,开口发问:“怎么,她这是不打算要儿子了?”

&ep;&ep;“不,她只消失了三天,在医院准备联系罗师傅的时候,她却又突然回来了,并且迅速交上了手续费,以及之前所拖欠的医药费。”

&ep;&ep;“她哪来的钱?”陶风澈眯起了眼,若有所思,“人呢?”

&ep;&ep;他的后半句话没有主语,但二人均是心知肚明。

&ep;&ep;正如陶风澈预料到徐松肯定将人控制住了一样,徐松也早就料到陶风澈会有这么一问。

&ep;&ep;他笑了一下:“人在隔壁的地下室里,已经审完了。”

&ep;&ep;徐松正想继续往下说,陶风澈却突然用右手食指的指关节叩了叩桌面,示意他暂时停止:“怎么过来的?”

&ep;&ep;“下面的人做的,打了麻醉针,也蒙了眼,神不知鬼不觉。”徐松又笑了,只不过这次的笑容中明显多了几分欣慰,“少爷果然是长大了。”

&ep;&ep;先是失去父亲,后又失去家产,可少年并没有像旁人所想的那样一蹶不振,正相反,他逼迫着自己飞速地成长起来,像是一棵失去了庇护的树苗,在狂风暴雨的锤炼下扎紧了根,牟着一股劲向上攀去。

&ep;&ep;“不长大不行啊。”陶风澈一哂,神情有些自嘲,“接着往下说吧。”

&ep;&ep;“他妻子睁开眼之后的第一反应很有意思——‘你们怎么又来了!不是说好只要我按照你们说的做,给我老公打完电话就没事了吗?!’”

&ep;&ep;“又?”陶风澈皱了下眉。

&ep;&ep;“是。根据她的说法,她之前从医院里出来,准备回在旁边租的房子给儿子做饭的时候,被人打晕带走了。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在一个仓库里,手腕都被铁链捆住,整个人吊在半空,努力踮着脚尖才能碰到地面。她想大声呼救,但嘴巴也被堵严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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