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生终于施施然抬起眼来,面无表情地扫过陶风澈的手背。

&ep;&ep;他刚才手上留了力,这一巴掌即便是真的落到实处也不会痛到难以忍受的地步,更何况陶风澈躲得还很及时……

&ep;&ep;这小混蛋又在装。

&ep;&ep;随月生心中冷哼一声,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打消了关心的念头。

&ep;&ep;陶风澈没等来哥哥的关怀,赶忙瘪了瘪嘴,力求让自己可怜得更加逼真,就差挤几滴眼泪出来了。

&ep;&ep;随月生:“……”

&ep;&ep;他实在是懒得继续看陶风澈拙劣的表演,自顾自地翻了个身,心中默念眼不见为净。

&ep;&ep;戏台刚刚搭好,身为演员的陶风澈还在忙着酝酿感情,却猝不及防地发现,台下唯一的观众已经端着板凳走人了。

&ep;&ep;陶风澈不敢置信地眨眨眼,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滑稽,片刻后,他忽然笑了出来。

&ep;&ep;——他实在是没想到生气了的随月生竟然会是这么个反应:既不开口斥责,也不动手揍人,只翻过身背对着他,就差把“闹别扭”这三个大字给写在脸上了。

&ep;&ep;实在是……过于可爱了些。

&ep;&ep;面对着这样的随月生,即便是百炼钢也要化作绕指柔,更何况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对随月生有厚重滤镜的陶风澈了。

&ep;&ep;他心中越发柔软,原本残存着的几分怨念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腹的喜爱。

&ep;&ep;随月生在被子里窝得严实,陶风澈微微眯起眼,借着昏暗惨白的月光观察了片刻,终于在这团被子与人的混合物上找到了个略微蓬松的地方。

&ep;&ep;他悄悄伸出手,试探性地碰了碰它与床单的交界处,想拽出条缝来。

&ep;&ep;下一秒,一阵大力袭来,被子顷刻间便被随月生给拽紧,没给他留下任何机会。

&ep;&ep;陶风澈:“……”

&ep;&ep;哥哥不愧是哥哥,这种角度竟然都能把被子边给掖紧,真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ep;&ep;陶风澈哭笑不得地盯着随月生的后脑勺看了半晌,思来想去,只得率先低头认错:“哥,我知道错了,我之前不该跟你发脾气,也不该跟你吵架。我知道你让我出国是为了我好,是在担心我的安全。”

&ep;&ep;随月生好半天都没说话,陶风澈想了想,伸手拽住被子的一角,左右晃了晃,仿佛是幼童拽住大人衣角撒娇似的。

&ep;&ep;片刻后,鸦雀无声的房间中传来一道若有若无的冷哼,声音低得像是贝斯的轻颤。陶风澈疑心是自己听错,下一秒却发现手中的被子稍微松了些。

&ep;&ep;若不是他一直坚持不懈地拽着被子边,还发现不了这一点。

&ep;&ep;有戏!

&ep;&ep;陶风澈眼前一亮,右手一个发力,趁随月生不备迅速将被子扯开一条缝隙,飞速钻了进去。

&ep;&ep;赶在被随月生一脚踹出被窝前,他迅速贴近随月生的身体,又用鼻尖蹭了蹭随月生的肩。

&ep;&ep;“可是我也是真的很想留在国内帮你。我好怕你会出事。”陶风澈沉默片刻,声音低了一个八度,“哥哥,你都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ep;&ep;……我不知道吗?

&ep;&ep;云朵恰到好处地遮住了月光,仅存的光源消失得无影无踪,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随月生盯着眼前混沌的黑暗,有些疑惑地想。

&ep;&ep;不过看陶风澈先前的反应,或许他是真的不知道,可是……

&ep;&ep;如果让随月生来说的话,这句话分明就应该反过来说才是。

&ep;&ep;陶风澈不知道自己对他有多重要,所以才会这么不知好歹地跟他吵架,一个劲地要留在国内,仿佛他送他出国是要害他似的。

&ep;&ep;面对这样的陶风澈,随月生实在是感觉有些棘手,以至于为之烦恼到了现在——他从来都不知道陶风澈竟然还有恋爱脑的天赋,认死理不说,还格外喜欢死缠烂打和翻旧账,简直能气死个人。

&ep;&ep;不过好在陶风澈的脑子还没彻底糊涂,现在意识到自己之前态度不对后,也乖乖过来认了错……

&ep;&ep;随月生抿了抿唇,有些不愿承认自己逐渐开始软化。

&ep;&ep;陶风澈敏锐地察觉到了随月生有些松动的态度,赶忙趁热打铁,悄悄伸出手,十分狗腿地替随月生捏了捏脖子。

&ep;&ep;随月生劳累了一天,又去靶场里练了枪,颈椎处酸胀不堪,陶风澈按摩的手法很是不错,力度适中,穴位也找得准,揉捏几下后,确实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的疲劳。

&ep;&ep;可后颈上的腺体几乎是oga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被陶风澈一通推揉本就十分难耐,更何况后者还没有半点要控制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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