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分明该是干脆利落的告别,却总忍不住说些别的。

&ep;&ep;“那三公子一路平安。”宁昭一愣,衷心的祝愿。

&ep;&ep;沈晰遥嘴里泛起苦涩,这一句不咸不淡的叮嘱,如何让他心里不难受?或许多出去走走,见识的多了,感情也就淡了,不再肖想,不再渴望。

&ep;&ep;宁昭倒是丝毫不曾察觉他的小心思,毕竟她一门心思都扑在即将到来的使臣身上。

&ep;&ep;宁昭自城东门而出接引西晋使者,即便沈晰遥特意拿了橘子给她止吐,她下了马车后脸色还是不正常的惨白。

&ep;&ep;沈晰遥贴心的给她递水顺背,好些时候才将不适压下去。

&ep;&ep;又等了半个时辰,西晋的使臣方才兼着几辆马车款款入城。

&ep;&ep;西晋使臣下了马车,宁昭带着人向前迎去。

&ep;&ep;西晋与东秦虽是客客气气的派了使臣前来,但实际上他们瞧不上夏侯召这样并非正统的乱臣贼子,使臣表面上倒是客气,内心对前来接引的宁昭不屑一顾。

&ep;&ep;沈晰遥刻意落后于宁昭半步,西晋的使臣却当他是宁昭,毕竟他们只知道前来接引的官员名唤宁昭,却不知是个女儿身。

&ep;&ep;“宁大人多礼。”使臣不甚客气的冲着沈晰遥微微一屈身,又飞快的直起身来,斜眼瞥了宁昭,语气不屑

&ep;&ep;“没想到你们这儿的规矩是这样的,女子竟也能站在大人前面,还能跟着一起迎接贵客。”

&ep;&ep;宁昭面色如常,她早已预料到诸如此类的情况发生,不气也不恼拱手道“在下宁昭,奉命前来接引西晋贵客,还请使臣随本官于四方馆入住。”

&ep;&ep;西晋使臣明摆着不肯相信“别以为你一个小小女子穿着官袍,本官便会将你认作是在朝官员。哪朝哪代都没见过女子为官的,你休想框我!”

&ep;&ep;“宁大人的确是女儿身,我城唯才是举,从不拘泥于狭隘的性别之分。” 沈晰遥不咸不淡的适时插话,狠狠打了西晋使臣一个耳光。

&ep;&ep;“你是说我狭隘?”西晋使臣语气阴沉,带了几分怒意。

&ep;&ep;“不敢,在下一介白身,怎敢指责您,不过就事论事,说那些以性别取人的狭隘之辈罢了。”沈晰遥面带笑意,真诚的让人丝毫察觉不出是讽刺还是虚情假意。

&ep;&ep;沈晰遥这话说得无赖,凡是以性别取人的皆是狭隘之人,西晋使臣是瞧不起宁昭是女子,但谁会愿意承认自己狭隘?

&ep;&ep;几番周旋,好歹是顺利入住四方馆了。

&ep;&ep;夏侯召手腕强硬,断没有委曲求全一说,连带着城中的子民也硬气,腰板挺的笔直,半分都不肯为那两国的使臣而弯。

&ep;&ep;西晋使臣宴席上明里暗里都是说樊门的百姓没有规矩,不尊重他,又嘀嘀咕咕的说夏侯召认命女子为官,实在荒唐。东秦使臣只静观其变,谁都不肯偏帮。

&ep;&ep;夏侯召被他闹得烦了,干脆教人将他扔出去,图个清静。他从来不怕得罪西晋,毕竟他得罪的人已经不在少数,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何况西晋皇帝胆小畏缩,欺软怕硬,未必有胆量同他较量。

&ep;&ep;宴席进行到热闹处,方副将忽的进来,小声伏在夏侯召耳边细语几句,接着从外缓缓走进来一人,月白锦袍,翩然俊秀。

&ep;&ep;夏侯召眯了眯眼睛,歪头去看。来者正是高稔,他恨不得捏死在手心里,无非是因为高稔当初勾搭童童不成,所以他怀恨在心罢了。

&ep;&ep;“在下南齐宁臣侯高稔。”高稔瘦了许多,原本合身的衣袍显得有些空荡,风一动,好似就要凌风而去,只嗓音还是依旧如常的温润。

&ep;&ep;夏侯召心里不满,刻意晾着他不允他起身。

&ep;&ep;宴上众人皆是窃窃私语,不知南齐派高稔前来是为何。按理说南齐与夏侯召已经不死不休了,夏侯召举兵叛出,顺帝不想咬死夏侯召就不错了,怎么还会派人来?

&ep;&ep;高稔素来是个能忍的,这些小小的屈辱放在他身上根本不算什么,他依旧面带微笑,垂眸跪着。

&ep;&ep;第一百零一章

&ep;&ep;“我朝愿驾上国为君父,永贡岁禄。”

&ep;&ep;高稔的话如同平地惊雷,炸的所有人心神为之一颤。南齐即便每况日下,也不至于如此,尊一个乱臣贼子为上。

&ep;&ep;不说旁的,就是百年史书上也不好看啊!

&ep;&ep;方副将凑近与夏侯召低语“探子刚刚传来消息,顺帝驾崩了,南齐现在群龙无首。”

&ep;&ep;夏侯召面无异色,现在谁死他都不会感到意外,生命的脆弱远远超乎人的想象。

&ep;&ep;顺帝死的并不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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