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意识重复的问题。

&ep;&ep;宁思音再睁眼时,他顾自看自己的书,右手放在旺仔的身上。小狗子盘在他的腿上已经睡着,身体在他的手掌下均匀起伏。

&ep;&ep;宁思音又看了一会儿,忽然问:“你能养活吗?”

&ep;&ep;蒋措的视线从书页横向平移过来。

&ep;&ep;他没说话。

&ep;&ep;宁思音已经有了决定。

&ep;&ep;“我把它放在你这,你帮我养活。”

&ep;&ep;蒋措不置可否,只问她:“为什么认为我能养活?”

&ep;&ep;“我觉得你可以。”宁思音说。

&ep;&ep;没道理,说不来,女人的第六感是玄学。

&ep;&ep;也可能是因为在体弱多病这方面他有经验,应该算是半个专家?咳。

&ep;&ep;蒋措将眼睛重新移向书,手依然放在旺仔身上。

&ep;&ep;宁思音知道这是同意的意思。

&ep;&ep;她又起身转头寻找。鹦鹉正站在一根高高的站架上,像个摄像头一样居高临下地监视他们。

&ep;&ep;“你的鹦鹉叫什么?”她问。

&ep;&ep;蒋措翻了页书:“亚里士多德。”

&ep;&ep;“……”

&ep;&ep;如此洋气的名字,简直是城市高富帅,一下子将他们旺仔衬托得像个农村小土鳖。

&ep;&ep;宁思音决定消除这种城乡差距。

&ep;&ep;“太长了,不好念,以后它的小名就叫铁蛋吧。亚里士多德·铁蛋。”

&ep;&ep;鹦鹉:?

&ep;&ep;宁思音又转头看看旺仔:“苏格拉底·旺仔。”

&ep;&ep;蒋措唇角牵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好像笑了一声。

&ep;&ep;宁思音背着手慢慢走向鹦鹉。亚里士多德·铁蛋充满防备地盯着它,在站架上小小挪动了一下。

&ep;&ep;宁思音拿起旁边的鸟食,挖了一勺喂它。鹦鹉瞅瞅她手里的食物瞅瞅她,不为所动,怀疑这是一个捕鸟的陷阱。

&ep;&ep;她把手抬了抬:“吃吧。”

&ep;&ep;鹦鹉犹豫片刻,这才谨慎而戒备地往前探头,飞快地啄了一口。啄完见什么事都没有,相信了这并不是一个陷阱,放松警惕低头食用。

&ep;&ep;宁思音又喂它吃了两勺,将鸟食放下。鹦鹉吃饱了警惕也放松干净了,愉快地抖抖翅膀。

&ep;&ep;小小的鸟脑袋怎么都没想到,就在此时宁思音突然杀了一个回马枪,趁它不注意伸手一把抓住了它。

&ep;&ep;遭到背叛的亚里士多德出离愤怒了,奋力挣扎:“救命!救命!”

&ep;&ep;宁思音强行把它抱在怀里,抚摸它的头。

&ep;&ep;“救什么命,我又不杀你,我来和你培养一下感情。”

&ep;&ep;鹦鹉扯着嗓子叫喊:“毒妇!毒妇!”

&ep;&ep;宁思音啧了声:“三爷爷,你的鹦鹉诽谤我。”

&ep;&ep;“是诽谤吗。”蒋措的声音从沙发飘过来。

&ep;&ep;宁思音:“当然。”

&ep;&ep;“它不说谎。”蒋措道。

&ep;&ep;“你的意思是我是毒妇?”

&ep;&ep;蒋措不回答这个问题,慢悠悠说:“你若坚持维权,明天我会给它请一个律师。”

&ep;&ep;厉害了,让她去起诉一只鹦鹉啊。

&ep;&ep;“我是个好人。”宁思音说。

&ep;&ep;“一个威胁把它下油锅的好人?”蒋措反问。

&ep;&ep;那天他果然都听到了。

&ep;&ep;宁思音捂住鹦鹉的头,因为她没找到它的耳朵在哪里。

&ep;&ep;“别听他的,我没说过。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旺仔是你的弟弟,你知道做哥哥的应该怎么对弟弟吗?应该保护弟弟,善待弟弟。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不准欺负他,明白了吗?”

&ep;&ep;给鹦鹉做了足足十分钟的心理教育,宁思音才放开它。亚里士多德已经生无可恋,扇动翅膀奋力飞到高处,钻进它因为向往自由而从来不进的金属笼子,并自己用嘴关上了门,转过身面朝墙壁,留给她一个倔强的背影。

&ep;&ep;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宁思音准备离开,趁旺仔还没醒,否则她大概率会心软。

&ep;&ep;她起身走了几步,忽然又转身,看着蒋措的侧脸:“三爷爷。”

&ep;&ep;蒋措侧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