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我装的 第91节 (2/3)

穿着睡衣出来吹风，简直太不把冬天老大哥放在眼里。

&ep;&ep;风一刮，沙沙地响，宁思音立刻打了个哆嗦。

&ep;&ep;她有心陪蒋措待一会儿，忍了又忍，到底扛不住，搓搓手臂站起来，走之前叮嘱：“你别吹太久的风，太冷了，容易感冒。”

&ep;&ep;说着伸手去开露台的门，抓住门把却拧不动。

&ep;&ep;她一愣，下意识又拧了拧。

&ep;&ep;接着懊恼地想起来，西林堂这栋楼年岁有些久，出于安全考虑，露台的门只能从里面开。门要是关上，外面是进不去的。

&ep;&ep;也就是说，除非现在屋里有个人帮她开门，否则，她今晚别想回去了。

&ep;&ep;——唯一一个能帮她开门的人，现在和她一起在露台呢。

&ep;&ep;宁思音尴尬地转过头，蒋措显然已经注意到她的动作，也从她僵硬的姿势中明白了什么。

&ep;&ep;两个人在冷飕飕的风里无声相望。

&ep;&ep;沉默，是今晚的露台。

&ep;&ep;接下来的五分钟，宁思音扯嗓门呼救，试图唤醒家里佣人，失败。

&ep;&ep;转而将希望寄托于旺仔，喊了半晌，回应她的是静谧的夜和呼呼的风声。

&ep;&ep;她认命地坐回椅子上。

&ep;&ep;“只能等明天早上有人醒了来救我们了。”

&ep;&ep;蒋措打开双手，“过来。”

&ep;&ep;宁思音摇头：“你盖着吧，你比我怕冷。”

&ep;&ep;他看着她不动，宁思音犹豫了一下。

&ep;&ep;这透心凉的风，吹到明天早上，她怕是要成冰棍了。

&ep;&ep;生命面前，还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呢。

&ep;&ep;她从善如流起身，坐到蒋措腿上，毛毯将两人裹起来。

&ep;&ep;风还是很冷，身上却不冷了。

&ep;&ep;他们很久不曾这样心无芥蒂地坐在一起。

&ep;&ep;在这个夜晚的寒冷里，彼此都是对方唯一的依靠。也算是共患难了。

&ep;&ep;他们安静地坐着，过了会儿，宁思音开口：

&ep;&ep;“那天他等你回家，他是见过你才走的，没有遗憾。”

&ep;&ep;尽管他们不知道那是告别，但老爷子已经用他自己的方式，向他们告了别。

&ep;&ep;也许对自己的结局早有预感，所以在生命结束之前，为他的孩子们，他所牵挂的一切，做了他认为最好的安排。

&ep;&ep;老爷子是活得最明白的人，一生光辉，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幕姿影，也是极体面的。

&ep;&ep;宁思音想告诉蒋措，老爷子等到了自己想要见的人，自己并无遗憾，他们也就不必替他感到遗憾。

&ep;&ep;可她并不知道，蒋措真正难过的是什么。

&ep;&ep;“他一定对我很失望吧。”他垂着眼，瞳孔被眼睫落下的阴影遮住，悲伤却像是月色，躲在树影之下依然看得见。

&ep;&ep;宁思音想，他说的应该是蒋乾州那件事。试着安慰他：“大哥的手术，其实你没有做手脚对不对？如果你真的做了什么，这段时间他不可能和你相安无事。既然你没有故意害他，那天他突发心梗，也不是你能左右的，虽然……最后你还是救了他，对不对。”

&ep;&ep;“不装了？”蒋措忽然说。

&ep;&ep;宁思音一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就这么暴露了。

&ep;&ep;以及，那天在休息室，他果然看到她了。

&ep;&ep;“就是因为这个怕我吗？”蒋措问她。

&ep;&ep;宁思音抿抿唇，转头看着他：“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ep;&ep;他们两个各怀鬼胎，对那天在办公室发生的事讳莫如深，彼此都知道对方在演，却是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谈及。

&ep;&ep;原来，问出来也没什么。

&ep;&ep;蒋措向后靠在椅背上，眺望着如水夜色，“因为你在休息室看到的景象，我也看到过。”

&ep;&ep;“是你妈妈吗？”宁思音问得有些小心。

&ep;&ep;蒋措没答。

&ep;&ep;却是默认。

&ep;&ep;“我小的时候，她工作很忙，有时会带我到办公室玩，累了就在休息间睡觉。那天午睡，我被争吵声吵醒，在门里偷看，看到她和大哥在争执。她捂着心脏倒在地上，大哥拿起电话，又放下。她在地上挣扎，求救，大哥就站在她面前。”

&ep;&ep;他的语气过于平静，像在叙述与自己无关的旁人的事情。

&ep;&ep;但宁思音知道，那是怎样一种可怕的感受。她曾亲眼见过同样的场景。

&ep;&ep;“她的办公室有一盆龟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