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水马龙却也井井有条的街道随着堂倌倒飞出去的身影和蒋大胖直入云霄的爆喝声瞬间乱作一团。

路人纷纷惊呼躲避,有胆子大些的便站在一旁看起了热闹,毕竟耀星城里敢主动招惹灵悦楼的人可着实不多。

“什么人!?”

“大胆!”

“放肆!”

几名灵悦楼的侍卫大呼小叫着冲了出来,一眼瞧见了趴在地上活像个王八似的堂倌,当即怒容满面,刀枪并举不由分说扑向蒋大胖。

“呵,好个灵悦楼,莫不是赚够了钱,准备关门回家养老了?”

蒋大胖临危不惧,肉乎乎的嘴角挂起一抹邪魅冷酷的笑容,斜眼睥睨着杀气腾腾的侍卫,一派高手风范,引得诸多看客连连赞叹。

侍卫可不管那么多,他们领的是灵悦楼的工钱,有人在灵悦楼正门口闹事,这不是砸他们的饭碗吗?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其他不论,先打一顿再说,至于打得过还是打不过,惹得起还是惹不起,那都不是他们该考虑的事情。

眼看侍卫们就要杀到蒋大胖近前,战斗一触即发,那堂倌总算理顺了胸腹间紊乱的气息,急忙嘶声喊道:“住!咳咳……住手!”

他已经彻底忘记了烧饼这回事,满肚子的委屈和疑问也荡然无存,此刻心慌意乱,额头直冒冷汗。

他并不认识顾北行,但却听过顾北行的大名。

事实上,作为星瀚仙域数得上号的天才人物,又贵为仙君府二公子,要说不知道顾北行的糊涂蛋还真不多。

若放在耀星城内,那就更少了。

至于有没有冒名顶替这种可能,堂倌连想都没想过。

在距离仙君府不过百丈的灵悦楼冒充仙君府二公子闹事,那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他无意冲撞了顾北行,本就惶恐难安,又见那几个愣头青大呼小叫的准备锤蒋大胖,好险差点没把心肝儿吓破。

侍从们闻声止住步伐,回头不明所以地望向堂倌。

却看堂倌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肚皮踉跄凑到顾北行身前,扑通就跪了下去:“二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二公子大人大量,饶小的一命。”

“二公子?”

周围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在耀星城,能让灵悦楼堂倌跪地求饶的二公子,貌似……好像……应该就只有那位传说中的绝世天骄了吧?

几名侍从也傻眼了,呆愣愣杵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

这一刻,看着五体投地跪在脚边求饶的堂倌,顾北行终于找到了一丝身为仙二代的感觉。

虽然身处人来人往的街头,四周还围了许多看客,他不好展示自己的威严与霸气,但装逼是个技术活,人少时有人少的装法,人多时自然也有人多的装法。

“快些起来,你这像个什么样子!”

顾北行弯腰扣住堂倌的胳膊,稍一提气便把堂倌给拽直了,旋即笑眯眯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惊慌,所谓不知者无罪,我又岂是那等不讲道理的跋扈之辈?”

乍一听到这如春风般和煦的话语,堂倌只觉鼻头泛酸,险些哭出声来。

便在此时,一位长髯短眉鹤发童颜的和善老者匆匆忙自灵悦楼里赶了出来,随他一道的,还有方才业已进入酒楼的白铭轩四人。

和善老者原本面带几分冷容,那四位公子哥儿也是手摇折扇一副看好戏的悠闲模样。等到行至近前,瞧见了顾北行的脸庞后,莫不变颜变色。

堂倌不识顾北行,那是他见识短,这几位堪称站在耀星城金字塔尖的人物,怎会认不出仙君府二公子?

就见那老者瞬间换上受宠若惊的表情,迈着小碎步迎到顾北行身前,笑哈哈道:“二公子今日贵足踏贱地,可真是让我灵悦楼蓬荜生辉啊!”

“敢问您是?”顾北行同样满面笑意。

“哎呀,不敢当不敢当,二公子切莫折煞老朽,老朽钱通,是这灵悦楼的小掌柜。”

钱通介绍完自己,看了看缩头塌肩的堂倌,又扫了眼几个木桩子似的侍卫,哼道:“你们刚才在干什么?莫非搅了二公子的性质?”

蒋大胖见状冷冷道:“何止搅了我家公子兴致?你这堂……”

眼瞅蒋大胖要告状,堂倌暗叫不妙,脚跟一软便要跌坐在地,却听顾北行摆手笑道:“大胖,差不多就行了。钱掌柜,没多大事,我只是见白家兄弟进了你灵悦楼,准备找他喝几杯小酒而已。”

闻听此言,堂倌和侍卫们皆松了口气,那四位公子哥儿却忍不住错愕。

其中,以白铭轩最为意外。

提起顾北行,他可是又敬又怕。

敬自然是敬顾北行的天赋还有对大道的坚守。

当日顾北行拒绝白家亲事,向仙君顾星瀚说的那番慷慨言辞,早已传遍了整个耀星城,任谁提起来都不得不竖起大拇指。

至于怕,则是怕顾北行那淡然无欲看世人若蝼蚁的性格。

这份怕,在上次和父亲去了趟仙君府,远远见过顾北行一眼后到达了最顶峰。

那种感觉,就好像虽然同样生而为人,可在对方眼里自己却像低了一个生命等级的存在,更要命的是,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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