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一次见她是在船上,她穿着喜气洋洋的红色衣裙站在河岸边,手里提着一盏花灯,离得不是很远,灯火映照下,可以清楚看到那柳眉又细又长,弯成好看的月牙形,眼睛大而有神,鼻梁挺秀,肤如凝脂,含笑而立,犹如夷山上绽放的山茶花,不由自主便看直了眼。

&ep;&ep;而现在,水灵灵的眼睛泛着氤氲,白皙肤色像是被花汁浸染,含苞怒放,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看,他不由自主伸出手,想摸一摸那绯红的花瓣,看看是不是与山上的一样光滑。

&ep;&ep;却不想那花儿似受了惊吓,双手交错抱在胸前,狠狠瞪了他一眼仓皇跑进了屋。

&ep;&ep;陆陌寒:别跑,我不吃你。

&ep;&ep;在门外等了约莫一个多时辰,也不见洛长然再出来,陆陌寒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ep;&ep;难道拍的不对?可她明明就是那样做的,她还说要像大哥那样,大哥是什么样的?他歪头思索了许久,没想起来,决定去看看。

&ep;&ep;循着气味,很快便找到了在府后林子里练功的陆明成。

&ep;&ep;他从来都知道,自己与山里的伙伴们不同,它们身上有长长的美丽毛发,可以抵挡严寒,不像自己浑身光秃秃的,丑陋不堪。他厌恶自己的模样,偶尔在水中看到自己倒影时都会发怒狠狠搅乱水面,他很孤独,常常一个人坐在山坡上看日出日落,花开花落,以为自己会那样看一辈子。

&ep;&ep;五年前第一次见到练功那人时,他惊异于此物竟与自己如此想象,好奇又谨慎的靠近他,被他抓住关进了笼子里,他明明没有自己力量大,却能用那舒展四肢似得动作将他降服,他不甘心!

&ep;&ep;那人将他带离山里,去了个到处都有像他那样物种的地方,强逼他直立行走,不许他伤人,不许他吃生肉,不许他到处乱跑……

&ep;&ep;他没少反抗,为此吃了不少苦。

&ep;&ep;后来他慢慢能听懂那人说话了,知道他叫陆明成,是他的大哥,自己叫陆陌寒,是陆明成的弟弟,他们是兄弟,知道了自己不是动物,是人!

&ep;&ep;人是要住在屋子里的,他开始学着适应周围的幻境,听大哥的话,不随便伤人。

&ep;&ep;他有些忌惮这个大哥,因为他打不过,尤其是在他舒缓筋骨时,他不敢接近。

&ep;&ep;陆明成感受到不远处的视线,见是陆陌寒,惊讶的停下动作。

&ep;&ep;这还是他头一次主动来找自己,会是什么事呢?陆明成按压下内心的汹涌澎湃,一派平静的走过去。

&ep;&ep;陆陌寒目不转睛的瞧着他,待他到了近前,默默站到他身侧。

&ep;&ep;陆明成一头雾水,“三弟,你找我……”

&ep;&ep;嘭!话未说完,便被他一掌击在胸前,而他自己却像个没事人似得目视前方,一脸正气。

&ep;&ep;陆明成,“……”

&ep;&ep;许久没声响,陆陌寒以为自己做的不标准,转身又是一掌。

&ep;&ep;陆明成咳了声,一口老血险些吐出来,刚要发作,他又是一掌袭来。

&ep;&ep;陆明成捏住他手,咬牙切齿,“……陆陌寒!目无兄长,出手伤人,谁教你的!”

&ep;&ep;第8章偶遇

&ep;&ep;洛长然欣慰的发现陆陌寒对于走路姿态的学习并未有强烈的反抗,只是常常会不耐烦,断断续续几天下来,倒也有不少进步。

&ep;&ep;常言道,人靠衣裳马靠鞍,洛长然认为,陆陌寒之所以看起来形象不佳,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衣裳的缘故。

&ep;&ep;嫁进陆府以来,甚至上辈子的十年记忆中,他一直穿着身上那件宽大的黑袍子,松散邋遢,一年四季未见换过,也不知是所有服饰都是那样,还是从未换洗过。

&ep;&ep;注意到这个问题后,洛长然紧接着就闻到了他身上的异味,再也按捺不住将他改头换面的心。

&ep;&ep;请裁缝来还要再寻时间挑选布料,颇费时间,洛长然决定直接带他去布店。

&ep;&ep;刚好这几日天气好,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打定主意后他们于翌日一大早出了门。

&ep;&ep;逐月害怕陆陌寒,便与车夫坐在外面,马车里空间很大,陆陌寒自一上来便惊奇的四下打量,像是从未坐过的样子,路面不平偶有颠簸,他每次都会警惕的弹起来,身量本就高大,头撞在车顶上,疼得龇牙咧嘴,颇是好笑。

&ep;&ep;陆府离街市太远,走了约莫半个多时辰才到,马车直接停在了布店前,逐月撩开帘子,准备去扶洛长然,却被先一步钻出来的陆陌寒惊得后退了几步。

&ep;&ep;他跳下马车,倒没有忘记洛长然,回身直愣愣的瞅着她,似乎不明白她为何不下来。

&ep;&ep;洛长然也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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