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周晏辞抱臂倚在软垫上,目光沉沉地望着她,嘴角微扬,“看你刚才有些胆怯,还以为,”

&ep;&ep;“哪有!”盛南微堪堪别过脸,小声反驳:“只是有些冷,腿脚哆嗦罢了。”

&ep;&ep;有些事点到为止就好,就比如戏弄愚钝的木鱼。静静欣赏了一会儿好山好水,书远拿出干粮递给主子。

&ep;&ep;周晏辞撕了一块肉干放到小木桌上,盛南微见状拿起那块干瘪的乌肉问道:“这是?”

&ep;&ep;“丘岭特制的牦牛干,用各种异域香料腌制半年而成。不仅风味极佳,还可存放几月不会生霉。”

&ep;&ep;见她不知如何下嘴,书远也在一旁说道:“只是看着硬,实际不难嚼。公子尝尝吧,光吃干粮不抵饱。”

&ep;&ep;盛南微咬了一小口,食髓知味后便慢吞吞地吃了个干净。

&ep;&ep;入夜后,船夫女儿正在煮茶,盛南微歪在烧红的炭炉旁被烘得恹恹欲睡,也不在意周晏辞与书远在一旁耳语,合上眼皮打盹儿。

&ep;&ep;身子一松乏,才顿觉小腹有些酸痛。盛南微伸进大氅里握拳揉了揉,忽而一阵尖锐的腹绞痛来袭,她拧眉惊叫了一声。

&ep;&ep;众人皆停下交谈看向扭着身子倒下去的盛南微,看她唇色都白了,周晏辞心头一紧,上前扶她起身。

&ep;&ep;“南,”他一着急差点喊出了她的名字,旋即意识到不对,立马开口:“盛兄,你怎么了?”

&ep;&ep;盛南微抓紧他的胳膊,借力撑起身子,瞪着眼睛凝固了片刻后,感觉到下身有热流泄出,心中大呼不好。

&ep;&ep;方才惨白的脸一下唰的通红,她慌忙推开周晏辞,支吾道:“无,无碍。”

&ep;&ep;面对玉蝉关切的眼神,盛南微有苦说不出,打发她去煮茶,自顾自掀开被子躲了起来。

&ep;&ep;她既说无事,周晏辞也不便探究,坐在一侧的木凳上静静盯着她。

&ep;&ep;夜里湖风刺骨,本想着入睡后便不会有知觉了,谁承想一受风痛得更加难忍。盛南微捂住小腹,闷在被子里低哼,一冷一热逼得她满头大汗更加不适了。

&ep;&ep;船夫女儿送茶来闻见怪声,上前询问道:“公子,哪里痛?我略懂些医术,可帮您看看。”

&ep;&ep;只见被子里那人蠕动片刻后,探出脑袋在船夫女儿耳边悄语了几句。

&ep;&ep;那小女子闻声惊呼:“啊?你来葵水了?”

&ep;&ep;这一声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周晏辞的耳里,盛南微疼得发丝都黏在额间了,还不忘慌张地拉住人不让她声张,她瞥了眼端坐在那儿眼神都不曾游动的周晏辞,压着声儿道:“麻烦姑娘给我烧些热水,还要.........干净的布。”

&ep;&ep;说完后她裹紧被子旋身藏好,一眼都不敢看周晏辞。

&ep;&ep;“书远,跟我出来下。”

&ep;&ep;他一句话让盛南微悬着的心掉了回去,她悄然侧目,余光窥见他们出船舫的身影,松了口气。

&ep;&ep;周晏辞看着湖面上晃颤的月光,迎着风伫立了许久,才听到身后传来盛南微细柔的嗓音:“韦兄。”

&ep;&ep;书远自觉告退了,留下二人说话。周晏辞缓缓转身,看到她眉眼低垂咬着唇,一副心虚至极的模样,便问道:“身体无碍吗?”

&ep;&ep;盛南微抿唇摇头,很是难为情道:“韦兄刚才,或许,或许听到了。其实,我,我是女子。”

&ep;&ep;她鼓足勇气的坦白,只换回他很轻的一声:“我知道。”

&ep;&ep;盛南微反倒成了惊讶的那个人,不可思议地望向他毫无波澜的狐眼,“啊?你知道?你如何知道的?”

&ep;&ep;周晏辞侧过身,以玉冠束起的墨发流云倾泻,发梢随风扫着腰际,他与这如画的皑皑山脉一般凝清。

&ep;&ep;“男子没有耳洞。”

&ep;&ep;盛南微愕然,摸了摸发热的耳垂,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滢滢湖面。船上的烛火倒影其中摇摇曳曳,宁静致远的夜将她心中纷杂的念头扫平。

&ep;&ep;“我也不是湖州人,我是京城人。”

&ep;&ep;周晏辞顿了顿,说道:“那你怎会跑到湖州这么远的地方来?作为女子远行,家人不担心吗?”

&ep;&ep;盛南微席地而坐,抱住膝盖苦恼道:“父亲是会担心,因为我是偷跑出来的。”

&ep;&ep;果真没猜错。周晏辞随着她坐在船头,“为何?”

&ep;&ep;提及离家的原因,盛南微更沮丧了:“因为我两个月后即将成婚,嫁给一个我没见过的人,他是好是坏是美是丑我都不知道。”

&ep;&ep;周晏辞目光暗动,很是不解,要说她没见过自己倒是事出有因,可他自恃人品是过得去的。京中人人都知道裕王温文性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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