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木远之要瞪出眼眶了,恐惧塞满心脏的同时,还有不可抑制的愤怒。

&ep;&ep;死傻子!你给我等着!等我能动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ep;&ep;木远之恨得想咬牙,明明丝毫不能动,那些草团子却像是看出了他的害怕,它们一个个的都凑到他的眼睛附近,像是在低头看他。

&ep;&ep;粗糙的草做的“狗”,只有在挨得特别近的时候,他才发现木凌之真的有在认真的编。

&ep;&ep;所有的草团靠着他的那一面,眼睛,鼻子,嘴巴,一样不少。一双双草做的眼睛,全都在无声的看着他。

&ep;&ep;空气安静的像是他已经聋了,秋天夜晚屋外的虫鸣声,鸟叫声,一样都没有。他像是被关进了绝对封闭的密室里,周遭只剩令人恐惧到绝望的寂静。

&ep;&ep;就在他要被这份死寂折磨的晕过去时,木远之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抓了起来,又放到了另一个地方。可是事实上,他一动也没动过。

&ep;&ep;但好在,随着他感觉到自己的移动,草团子们终于蹦走了。

&ep;&ep;它们蹦到了木远之身旁,然后像蚂蚁一样一点点拱到他的身下,以一种非人的力道,把他搬了起来。

&ep;&ep;像是一群小矮人移动着一个巨物,木远之很不可思议的被他们搬上了桌子,从撑开的窗户移了出去。

&ep;&ep;他不知道它们的终点是哪里,花园里寂静无声,有巡逻的家仆路过他身边,他们像没有看到他一样。

&ep;&ep;“噗通”一声,木远之被扔进了河里。

&ep;&ep;要淹死了吗……木远之的心里只剩无尽的绝望。

&ep;&ep;然而,他发现自己没有窒息而死,他能够在水中呼吸。

&ep;&ep;而他的眼前除了河里不断在他身边游过的鱼,竟然还有……红色的帐顶?

&ep;&ep;他躺在了河底,亦躺在了木凌之的床上。

&ep;&ep;乐遥拿着一根头发,看了看“平躺”在床上的团子。

&ep;&ep;那团子的全身凭空沁出一些小水珠来,把挂在它身上的,吊着玉坠的红绳都打湿了。

&ep;&ep;乐遥左看看又看看,把头发放在了大概“脸”的部分。

&ep;&ep;他抱着手臂靠着床,轻笑道:“驾子延寿,只有点血缘关系的人,怎么比得上亲子呢?”

&ep;&ep;最开始时,古人祭河神便是用奴隶。再后来,他们用草编的刍狗代替了人。

&ep;&ep;木远之碰过这几条刍狗,它们便沾上了他的活人气息,与他有了联系。而用来做阵眼的玉坠是木远之亲手给木凌之的,这本就沾上了他的一点因果,现在报应在他身上,也反噬的格外快。

&ep;&ep;便如邪门巫术中的扎小人,人与物是一体的。

&ep;&ep;乐遥打了个哈欠,看了眼那根放在刍狗身上的,天庆的头发,伸了个懒腰。

&ep;&ep;他揉了揉眼睛,喃喃道:“床被他占了,今晚要去哪里睡呢……”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乐·手残·遥:我手工真的很好啦!qwq

&ep;&ep;第3章母子

&ep;&ep;天庆是被人拍醒的。

&ep;&ep;女人的手有节奏的一下下轻拍着他的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熏香。天庆刚睁开眼,便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年轻女人的脸。

&ep;&ep;“三、三……”天庆吓了一跳,骨碌一下坐了起来。

&ep;&ep;阮氏茹轻轻把他按回床上,关切的问道:“远儿,你怎么跑到下人屋子里去了,还穿着这身下人的衣服。”

&ep;&ep;远儿?

&ep;&ep;他正迷茫不已,便见旁边那个他经常仰视的,跟着阮氏茹的大丫鬟道:“少爷,您不声不响的失踪了一天,不知道三少奶奶有多着急。”

&ep;&ep;少爷?什么少爷?

&ep;&ep;天庆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这里不是他睡的下人的房间,反而像是……女人的闺房?

&ep;&ep;阮氏茹微微一笑,眼角瞟了那丫鬟一眼,丫鬟便识相的低头走了出去。

&ep;&ep;门被关上,阮氏茹目光沉沉的看着天庆,道:“远儿,今天是娘做法的大日子,你不知道你失踪了,娘又不能大肆去找,有多担心。”

&ep;&ep;天庆听得一头雾水,下意识道:“让娘担心了……”

&ep;&ep;然后他愣了一下,他好像已经带入到了……木远之的身份里?

&ep;&ep;他成了木远之?成了少爷?!

&ep;&ep;天庆的心脏怦怦直跳,鬼怪神话什么的,他也听茶楼老板讲过很多次。难道是哪个过路的神仙觉得他命里不该做下人,帮了他一把?

&ep;&ep;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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