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牢笼中空无一人。

而牢笼四周弥漫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周身,格外熟悉。

像极了像极了当初找到那个走失孩子的破落府宅。

只是那里的气息,比梦里的气息要薄弱得多。

下瞬,那个年幼的岑望突然再次出现在牢笼中,大大的眸子直直望着她,仿佛要望进她的灵魂“阿姊,救我。”

“黛黛姐姐,救我”梦中稚嫩却冷静的声音逐渐与门外慌乱的哭叫声重叠。

秦黛黛猛地清醒过来,睁开眼便看见静坐的常安脸色煞白,唇角溢出了几点鲜血,嚎啕大哭着,大滴大滴的眼泪掉落出来。

对面,岑望眉眼冷静地看着他。

黛黛来不及思索,飞快上前,抬手探入灵力,眉头紧皱。

常安将灵气吸纳入丹田了,却因不懂存气,引得灵气在丹田横冲直撞,险些撞到本就薄弱的灵根。

秦黛黛将那道灵气安抚下来,引出躯体。

常安也因为疼痛晕倒在她的怀中。

将常安抱回屋中的软榻,又喂他服下一粒滋养身体的灵药,见他身体逐渐无恙,秦黛黛方才转身,却见之前还在打坐的岑望已经结束了修炼,正站在门口看着她。

秦黛黛收回视线,走进卧房。

小岑望顿了顿,也跟上前来。

秦黛黛依旧没有理会,只是又拿过御寒的披风,走回外间给常安盖上。

小岑望仍跟在她身后。

直到秦黛黛回到卧房,小岑望唤她“阿姊。”

秦黛黛停顿了片刻,转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阿望,你刚刚可以救常安的,对吗”

他可以,却没有。

岑望的睫毛一颤,垂下眼帘。

秦黛黛再未说话,绕过他小小的身子,回到八仙桌旁坐下。

门外的天也变得阴沉沉的。

千叶合拢了花瓣,懒散地问“黛黛,你怎么了”

秦黛黛静默几息,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在今日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同小岑望相处的还算和睦。

然而就在方才,她发现自己其实从未了解过他。

她以为,就算岑望不喜欢常安,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常安灵根被损伤。

她被伤过灵根,知道有多痛,更知道残缺灵根修炼的痛楚。

脑海一片纷杂,秦黛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这晚,秦黛黛将常安送回隔壁时,和吴阿嫂好生道了歉,并要常安这几日好生休养。

吴阿嫂虽心疼,但见常安无恙,摆摆手说“修仙哪有容易的”。

折返回院落时,小岑望就在门口等着。

秦黛黛淡淡说了句“明日去学堂,早点歇息吧。”

而后径自回了卧房,躺在床榻外面,闭上眼睛。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她感觉到床榻后方被压了下,小小的人影爬了上来,躺在了离她一人距离的里侧。

第二日是小岑望去学堂的日子,他年岁太小,学堂本不愿收,可先生在考过岑望千字文和古文观止后,再未有异议。

秦黛黛依旧会送他去学堂,下学后监督他和常安修炼,唤他“阿望”,只是鲜少再与他说笑。

岑望也便沉默着上下学,修炼,从未再主动开口过。

如是过了约莫六七日,岑望的身量比起之前肉眼可见地成长了。

倒是周围的村民没有任何异样,让秦黛黛心生奇怪,便旁敲侧击地问了吴阿嫂。

吴阿嫂不解“大家都听说过,修仙之人的后人比寻常人成长得快,一年便能健步如飞,两年便能小跑,三年御剑飞行,这有何奇怪的”

秦黛黛“”哪里传的谣言

在二人“冷战”的第八日,临近申时。

天色阴沉,黑压压的云仿佛要压到地面,冬日的寒彻底来临。

秦黛黛这几日一直在思索那个梦境。

前几日哄着岑望叫她“阿姊”时,她未曾想起那个梦境。

直到又梦到那个牢笼,梦见小岑望说“阿姊,救我”,她才惊觉,那场梦的一点一滴,都与现在严丝合缝地契合。

不止这些,还有劫走那个走失孩童的院落和梦中囚禁小岑望的牢笼,有着相似的气息。

秦黛黛想到前几日自己又去了一趟那个落败院落,如今里面自然什么都没有了。

可下山时,她却听闻,此地这十几年来,竟无故没了三十余名孩童,有说是被山中的妖兽吃了,有说掉落山崖的

秦黛黛还欲细思,膝盖突然一阵闷痛,紧接着后肩也传来隐痛,眉心的通感咒隐隐泛起灼热。

她不禁蹙眉,自来到六合镇、治好岑望身上的伤后,他便鲜少受伤了。

更何况如今应当还在学堂。

想到岑望可能有危险,秦黛黛忙起身朝外走去。

学堂离此处并不远,更何况秦黛黛用上了灵力,不过几息便已在学堂外。

稍远处,几个七八岁的男童身上都带着伤,吵闹着将岑望围在中间,口中似乎在说着什么,小岑望的身上沾了些泥土,应当是摔倒过,瘦小的身躯在一众比他高大的孩童中分外可怜。

然而他的神色始终是平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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