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柱香之前,梁意之故意攥紧柳珩脖颈,实则传音入密,命令柳珩按下怪石顶部的机关。

&ep;&ep;一柱香之后,机关引动火药摧毁天极峰之巅。

&ep;&ep;漫天飞沙走石之中,柳珩艰难翻身避开抓向他的韩靖,掏出深藏袖中的瓷瓶,倒出瓷瓶内的丹药一口吞服。

&ep;&ep;霎时,柳珩体内气血翻涌,磅礴内力犹如惊涛骇浪,在细窄的经脉里胡乱蹿腾撕扯,柳珩几乎咬碎牙槽,额角青筋暴凸,全身筋肉鼓动。

&ep;&ep;少顷,埋藏在山体内部的火药终于全部燃放殆尽,天极峰之巅变成废墟残垣。

&ep;&ep;流云扇、子夜伞、杜潘、花常卿以及韩靖立在相距甚远的侧峰悬崖边,眺望到塌陷的天极主峰山巅,以及立在废墟中央,已经梳理平顺杂乱狂暴内力的柳珩。

&ep;&ep;正当众人疑惑梁意之的去向时,一道黑影倏然从废墟乱石的掩埋下冲出,瞬间抓住柳珩肩膀,欲将他带离天极峰。

&ep;&ep;熟料,内力大增的柳珩握紧柳月英的遗物月华剑,一剑捅穿他与梁意之二人的心口!

&ep;&ep;“噗——”鲜血四溅,梁意之与柳珩的面庞、衣裳以及二人立足的废墟皆溅上污血。

&ep;&ep;“你——敢背叛老夫?!”梁意之不敢置信,目眦欲裂地一把掐住柳珩脖颈,另一手欲拔出贯穿二人的月华剑。

&ep;&ep;岂料,柳珩病态地裂开沾染猩红血液的嘴角,瘆人诡谲的笑容如地狱逃窜的恶鬼:“我从未归顺于你。”

&ep;&ep;“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梁意之运转丹田内力护住心口,伸手握住柳珩胸前的月华剑剑柄:“和你那贱婢娘一个德性!”

&ep;&ep;“你能与一个贱婢生下一条狗,岂不是……贱狗?”柳珩颇有闲情逸致地讥讽梁意之:“厉害,厉害,儿委实不及。”

&ep;&ep;实则柳珩趁梁意之恼羞成怒心神乱动之际,催动被压制在丹田内的磅礴内力,磅礴内力如蛟龙出海,掀起万丈波澜。

&ep;&ep;刹那间,柳珩全身经脉暴凸。

&ep;&ep;“住手——”梁意之感受到死亡威胁,惊惧不已地制止:“难道你不想练绝世武功……天墉城珍藏的宝物老夫都留给你——”

&ep;&ep;可惜,柳珩一心赴死,未理会梁意之提出的种种诱惑,甚至愈加催动丹田内力。

&ep;&ep;柳珩与梁意之的周遭刮起罡风猎猎,将已碎成废墟的怪石搅成粉末,如此浑厚磅礴的内力已然不是柳珩能够承受——

&ep;&ep;一息之间,柳珩爆体而亡,尸体被内力撕扯成万千碎块,鲜血如散落飘零的红梅雨。

&ep;&ep;梁意之心口处的伤势因爆体而亡的冲击骤然加重,呼吸瞬间变得急促粗重。

&ep;&ep;梁意之不死心地抬手握住贯穿心口的断剑,锋利的剑刃划破梁意之右手,梁意之却毫无所觉。

&ep;&ep;然而,未等梁意之拔出断剑,体内突然爆出窸窸窣窣骨骼摩擦的响声。

&ep;&ep;梁意之蓦然忆起修习缩骨功时,书封上的寥寥几句告诫之语。

&ep;&ep;可惜,不待梁意之细细回想,他全身上下的骨骼噼噼啪啪骤然崩断,强大的劲道令上百块骨头瞬间脱出体内,只余梁意之空荡荡、软塌塌的肉皮囊坠入山崖。

&ep;&ep;立在侧峰崖边目睹一切的杜潘与花常卿愣在原地,流云扇亦是唏嘘不已,甚至一贯面无表情地韩靖都泄露些许错愕的情绪。

&ep;&ep;唯独不受影响的大概只剩子夜伞:“如今梁意之已死,妾身的清白亦已查明,妾身先走一步。”

&ep;&ep;子夜伞甚至离去前再次调戏韩靖道:“日后韩大人若仍有需求,莫忘找妾身解决哩!”

&ep;&ep;子夜伞说罢,施展轻功纵身越过山涧悬崖,朝天墉城外远去。

&ep;&ep;韩靖因子夜伞浪荡的调戏回神,面色难看,转身朝子夜伞相反方向离去,顺道提醒杜潘与花常卿:“圣上已派人前来接管天墉城,杜大人记得将梁意之所犯凶案全部了结。”

&ep;&ep;子夜伞与韩靖先后离去,流云扇、杜潘以及花常卿不好继续待在山巅无所事事,便一起回到梁园处理后续事宜。

&ep;&ep;杜潘派侍卫将受害的天墉城青壮男子送回家中与亲人团聚;花常卿则给受害的天墉城青壮男子以及江湖侠士研制解药,可惜进展缓慢;韩靖到天墉城外迎朝廷军队入城。

&ep;&ep;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混乱的天墉城逐渐回归往常的安居乐业。

&ep;&ep;酒肆二楼,流云扇倚窗小酌,惬意地打量人来人往的热闹街市,顺道盯梢酒肆对面的添香楼。

&ep;&ep;须臾,背负箩筐的孱弱郎中疯疯癫癫地离开添香楼,流云扇却未追去。

&ep;&ep;添香楼内,东间厢房,琴音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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