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流云扇脑髓深处的痛楚逐渐平息,他如今已经确信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更甚者他先前已经被伊村长喂过一梦黄粱蛊。

&ep;&ep;流云扇暂且不知道如何解除伊村长喂下的一梦黄粱蛊,为避免再度中招之后失去记忆,流云扇未选择跟踪伊村长探查蹊跷的青山村,而是施展轻功跟踪在高壮的药人后方。

&ep;&ep;流云扇倚靠树枝而坐,亲眼目睹药人是如何把十八壮士相继送到来时的林间,继而拿生肌膏把十八壮士的伤处治好,再以针线缝补十八壮士的破损衣裳,最终给十八壮士染血的衣裳敷上药物以除掉血渍。

&ep;&ep;少顷,药人无声无息地离去。被留在林间的壮士们面上皆露出如痴如醉的神态,似是正经历某心心念念之事。

&ep;&ep;思及先前十八位壮汉想要杀死伊村长为曾经青山村的父老乡亲们报仇之举,流云扇估摸眼前的十八壮士在梦境中遇到的便是此景。

&ep;&ep;十八壮士在美梦中酣睡,一睡便是一整夜。

&ep;&ep;直至翌日辰时,十八位壮汉方踉踉跄跄地从地面上爬起来,拿好各自的兵器,睡眼惺忪地朝青山村的方向行去。

&ep;&ep;此时此刻,施展轻功跟踪十八壮士的流云扇,轻而易举地察觉出十八壮士的异样——他们分明尚未恢复意识,却能自行朝青山村走去。

&ep;&ep;流云扇不由得联想到先前来到青山村的自己兴许也如眼前的十八壮士一般,顿时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ep;&ep;少顷,十八位壮士逐渐神志清醒。

&ep;&ep;持剑壮士从衣襟内掏出一块棉布,仔细擦拭剑刃:“今儿该走到青山村喽。”

&ep;&ep;扛枪壮汉跃跃欲试:“俺等这天真是等得太久了,幸好来得不算迟。今日俺定要手刃仇人,为青山村的父老乡亲们报仇!”

&ep;&ep;长鞭缠腰的壮汉不悦呛声:“嘿!你别抢我的活儿。我可是从十年前便一直坚持那贼老汉要由我杀死的。”

&ep;&ep;手握两柄巨斧的壮汉“咚”地一下把斧刃插到地上:“得嘞!都别吵吵!到时我们十八位弟兄一人给那贼老汉一下,如此谁都能亲手杀死他。”

&ep;&ep;腰缠长鞭的壮汉闻言激动得连连鼓掌:“还是老五聪慧!考过秀才的就是不一样!”

&ep;&ep;藏在树枝间的流云扇听到使两柄巨斧的壮汉竟然考过秀才,不禁哑然失笑,暗道人不可貌相。

&ep;&ep;林中气氛一派祥和之际,持刀壮汉突然开口,给嬉笑的其他壮汉当头浇下一盆冷水:“你们仍未察觉到异样吗?”

&ep;&ep;除持刀壮汉之外的十七位壮汉闻言顿时静默下来,有人目露疑惑,有人猛敲脑壳苦思异样之处。

&ep;&ep;流云扇亦面露惊诧之色,显然未料到竟然有人比他更清醒,被一梦黄粱蛊迷惑一夜,翌日仍能察觉异样。

&ep;&ep;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ep;&ep;流云扇心里刚感慨完持刀壮汉的神志坚定,转眼眼瞅持刀壮汉神情笃定的模样,不禁揣测道:莫非这位持刀壮士本就知道青山村与一梦黄粱蛊的秘密?

&ep;&ep;持刀壮汉瞧见弟兄们困惑迷茫的目光,不得不耐心解释:“先前我们打探过消息,青山村的贼老汉精通蛊术,他的一梦黄粱蛊能让人失去青山村有关的记忆。”

&ep;&ep;手握两柄巨斧的壮汉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意味深长地问:“大哥的意思,莫非是弟兄们昨日已经去过青山村,杀过贼老汉?”

&ep;&ep;腰缠长鞭的壮汉急急插嘴:“只是弟兄们被贼老汉的蛊毒药倒,又被喂入一梦黄粱蛊,以至于今日醒来将先前发生过的事情通通忘得一干二净?”

&ep;&ep;扛枪壮汉兀自低头,仔细扫视一番补丁衣裳,旋即附和持刀壮汉:“老大可能猜得不错。我们以前分明靠走镖赚过许多银钱,眼下来青山村只是装作寻常猎户的模样,而不是流离失所的难民。如此一来,弟兄们怎会刻意穿上打补丁的衣物?”

&ep;&ep;手握两柄巨斧的壮汉细心打量衣物上的补丁良久,忽然确认道:“缝补的痕迹非常斑驳,似芝麻洒在白米面里,确实像毒虫啃咬的痕迹。”

&ep;&ep;腰缠长鞭的壮汉顿时大惊失色,又捏又摸自己的筋肉,唯恐蛊毒仍留在体内:“好家伙!今早俺们迷迷瞪瞪在林间走路,不会是留在体内的一梦黄粱蛊作祟吧?!”

&ep;&ep;“大哥!我们能逼出体内的一梦黄粱蛊吗?”手握两柄巨斧的壮汉将疑惑抛给率先提出问题的持刀壮汉:“而且,弟兄们无论如何都要去青山村杀死那贼老汉,得想个不中蛊毒的万全法子。”

&ep;&ep;“是哩!是哩!”肩膀扛枪的壮汉连连应和:“如今俺们都失去记忆,便说明先前弟兄们为抵抗贼老汉的蛊毒而做得准备全都白做嘞!压根是无用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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