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里。”言景行抬手,敲敲发冠。

&ep;&ep;暖香这才注意道他的发带被树枝挂住了。言景行戴了常用那只冰玉梅花双翅小银冠,压住了漆黑如墨一匹头发,两根银色的长长的发带从冠座下扯出来,垂在背心------原本是很潇洒很飘逸的----现在特么就尴尬了。

&ep;&ep;暖香忍着笑走过来,“我帮你。”

&ep;&ep;言景行不说话,选择默认。暖香踮起脚尖,伸长手臂小心翼翼的把被风吹缠到树枝上的缎带取下来。软软的,滑滑的,她摩挲两下又看到了言景行的耳朵。好像更红了点!薄薄的上耳尖,好像被胭脂蹭到了一样。

&ep;&ep;哪怕他的表情再怎么从容淡定若无其事,这红红的耳朵尖还是出卖了他。好想摸!暖香偷偷打量他一眼,舔了舔唇,伸手捏上去-----

&ep;&ep;言景行惯常捏别人耳朵,万料不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吃了一惊,立即回身捉住暖香的手,“你做什么?”

&ep;&ep;暖香才刚碰了一下就被抓到,心中不无遗憾。那胭红的耳尖,软软的,滑滑的,也跟缎子似的,不过是熏笼上温过的那种。

&ep;&ep;“那个,刚刚有个小虫,被我打掉了。”重生一世暖香似乎变坏了,现在撒谎都不带大舌头的。

&ep;&ep;言景行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当即丢开她的手,把两根发带拢到胸前,蹙眉道:“谢谢你啦。”很是有点别扭。

&ep;&ep;“不谢。”他道谢道得太严肃,暖香也回答的很认真。接下来的气氛多少有点诡异,言景行不说话,暖香还在“原来我家相公这么青涩”的认知中自嗨,无法自拔。她越来越期待以后与言景行的相处了,总觉得还能挖掘出好多东西。走着走着,噗嗤笑出来。到底还是没能忍住。

&ep;&ep;“不许笑!”

&ep;&ep;“好好,不笑。”暖香应承,话音刚落“噗哈哈哈,不好意思,我情不自禁。”

&ep;&ep;“-----”

&ep;&ep;“对不起,我总是忍不住想到寓言故事里,那只鹿角被藤蔓挂住的漂亮小鹿。”

&ep;&ep;------我才不是漂亮小鹿。你才是!你个没有角的小母鹿!

&ep;&ep;言景行默默走在后面,无语的看着前面这个小女孩,走着走着就抽风一样,抖着肩膀笑出来。

&ep;&ep;有那么好笑吗?言景行很想捏着她耳朵反问。他大约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天了。各种意义上的。

&ep;&ep;作者有话要说:  佳期结束了,重花奋发了三天,发现胸部被掏空-----

&ep;&ep;第50章9.15丨丨丨

&ep;&ep;暖香同样也忘不了这一天。各种意义上。原本齐府一家都歇在前山客房,但两人似乎都游性颇浓。言景行带着暖香爬上九十九级条石台阶,去看那碧波寒潭,丹山暖阳,追寻着山脊上凸显的白鹿瓦当,一直往文圣庙去。

&ep;&ep;读万卷书,再走万里路,才有意思,不然就是个差旅。暖香对这句话深以为然,看到那波光荡漾的深潭,暖香未免又想到瓦渡县那个不算干净的池塘。随即笑道:“那潭水如此清凉透彻,倒像里头住着个镜妖。”

&ep;&ep;“镜妖?”

&ep;&ep;“对呀,据说这种妖精本体是一面镜子,手里也握着一面镜子,对人一照,可以收走人的魂魄。”暖香煞有其事:“我听祖母讲故事,祖母说以前村里晚归的农人,擦黑的时候看到树林里有闪光,一时好奇,觉得遇到了什么宝贝,走过去看却是一个美貌女子,如花似玉,手捧银镜。她拿着镜子冲他一晃,他就倒下了,床上躺了个半月,人事不知,让高僧诵经招魂儿才活过来。”

&ep;&ep;天色不知何时有点泛阴,大约渐渐走的高了,风吹在身上也是微凉。言景行把宽大的衣袖微微收拢,略带点好奇打量暖香:这个小姑娘娇娇嫩嫩,肚子里倒装着不少凶残掌故。暖香举目望向文圣庙那青灰色的屋檐,“难道这庙宇不是来镇压镜妖的?”

&ep;&ep;“鹿者,禄也。”言景行指给她看瓦当和雕栏上的花纹,“田鹿是为天禄,得天禄,释褐衣。原本是这些士子祈愿罢了。”

&ep;&ep;子不语怪力乱神。言景行难得与孔老夫子达成一致。宁远侯府军功立身,直到父亲这一代,都还在见识尸山血海,妖魔邪祟他向来是不信的。

&ep;&ep;暖香当即笑了:“你不用解释的这么认真。”言景行微有诧异,暖香笑的更欢,倒像是一块石子丢进了水潭,一圈圈波纹荡的停不下来。“你这人真无趣呀。”暖香佯嗔。“你要有点想象力,才活的开心。”

&ep;&ep;“快些。”言景行假装没听到,伸手推她后背:“要下雨了。还走的动吗?”

&ep;&ep;“当然,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我是村姑呀”暖香毫不在意的拿自己的身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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