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天,而最痛苦的时刻莫过于此时。凌迟的苦也莫过于此,曲卿臣,我爱你,很爱很爱你。爱到我都不是我自己了,但是我宁愿我不是我自己了,我依然要很爱很爱你。但你给我的是什么?贬妻为妾,出征回来之日,竟成了我宁芷被贬为妾的日子。你,不配我这份爱。”那痴迷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化成一把把尖锐的小刀,直直射向对面的男子。

&ep;&ep;当那句不配说出口时,宁芷一口血喷了出来,曲卿臣眼中闪过惊慌,他迅速走上前,不顾她的推搡,强硬地抱起她,大步向房中走去。

&ep;&ep;“你放我下来,我就是死了,也不稀罕你的同情。”

&ep;&ep;“我不是同情你,我……”曲卿臣双眼腥红,他不知多久没抱过她了,她怎么就瘦成了这般,轻飘飘的,好似随时都能去了一般。想到这,他心再次一紧。手上的动作却更加轻了许多。

&ep;&ep;他把她放到他的床榻上,并命人迅速去请御医,然后给她盖上被子。

&ep;&ep;“你先好好歇歇,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但过些日子也便能想明白了,男子汉大丈夫,儿女情长固然要有,但却不是全部,今日算我负了你,他日,我会还给你的。”

&ep;&ep;“还?你拿什么还?拿你的虚情假意吗?我说过,你不配的——”

&ep;&ep;曲卿臣似是不想再听,又似怕她太过激动再伤了自己,于是伸手点了她的睡穴,待床上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他才起身。

&ep;&ep;但他只是起身,并没有离去,而是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看了她许久,比这两年来看得都要久。

&ep;&ep;“等你想明白了,我们还会和以往一样。”说着转过身,踏出屋子那刻,刚刚哀恸的神色再也看不出分毫。曲卿臣仍是曲卿臣。那个东庆的英雄,让四宇望而生畏的战神。

&ep;&ep;01别叫我姐姐

&ep;&ep;宁芷醒来时,已是第二天,身子乏了,再加上气急攻心,一睡便是一天一夜,这期间曲卿臣来过一次。

&ep;&ep;“夫人,您终于醒了。”说话时仁语正从热水盆中将手帕捞出,拧了拧。

&ep;&ep;“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ep;&ep;“亥时了。”

&ep;&ep;“我竟睡了这么久。”说着便要挣扎起来,却被仁语强行按住,“李御医来瞧过了,诊了夫人的脉,说是必须要好生调理才行,夫人现在的身子实是太虚了些。”

&ep;&ep;“我没事,你且去找曲卿臣来,就说若是还念及旧情就过来一趟,我有些话想对他说。”

&ep;&ep;“夫人还是歇歇再说吧,您现在的身子不能再动气了,况且——”仁语吞吞吐吐半晌,却也只是支支吾吾的,没形成一个完整的句子。

&ep;&ep;“你说吧,现在的我已没有什么不能听的话了。你不用担心,我撑得住。”

&ep;&ep;“如今外人都在传夫人被贬为妾的事,那些嘴碎的人更是四处散布,说是夫人犯了七出之罪,曾两天两夜不归,实是与野男人在外面私通,但将军碍于跟夫人多年的情分,没把这事摆在明面上,还仍留夫人在府中,当真宽仁至极……”

&ep;&ep;仁语后面说了什么,宁芷是再也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是“七出之罪”,“与野男人私通”几个字。反复地在她脑海中浮现。

&ep;&ep;想她宁芷,一直隐忍,纵使有惊天才华也因他曾经那一句只想要个贤惠的妻子便好,无才才是德,无争才是贤,无为才是妥。她一直记着他的救命之恩,一直感念着他与她的夫妻情分,死死地遵守着所谓的妇道,做得久了,那也成了另一个她。可如今?这一顶大帽子扣上来,当真是可笑,是老天在笑她。

&ep;&ep;宁芷松开了仁语,摆了摆手,“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先下去吧。”

&ep;&ep;“夫人,您没事吧?”

&ep;&ep;“我没事,我好得很,这么多年了,我从未这般好过。”宁芷嘴角有着轻笑,淡淡地道,只有那双眼,没有丝毫焦距。

&ep;&ep;她就这样在床上躺了一晚,脑海中很多事在转,一幕一幕……

&ep;&ep;不知躺了多久,只见天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明明灭灭见便如同这人生……

&ep;&ep;期间只有仁语一人进进出出,每次看着盘中那几乎不曾动过的饭菜叹着气。

&ep;&ep;而这尚京的天气说来也怪,原本都见了暖,这下子也不知怎么了,竟又下起了雪。一下子又回到了冬天的萧索凄寒之感。

&ep;&ep;“我听丫鬟说,你一直不肯进食?可是故意在气我?”曲卿臣刚下了朝,连朝服还未换下便听到下人们的禀报,想到那日抱着她时,那薄如柳絮般的身子,心里一阵动容,想都没想便向宁芷的房中走来。

&ep;&ep;“不肯进食只是吃不下罢了,将军莫要多想了,如今的宁芷再也不是往昔里为了你一句话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