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ep;&ep;夏启坐在案边,拿了张鹿皮慢条斯理地擦着姚恪的剑,语气平和,“宣吧。”

&ep;&ep;他如此淡然,中常侍倒是怔了一怔,打开竹简,又迟疑了片刻,才终于朗声道,“应天顺时,受兹明命......”

&ep;&ep;“他是早就猜到了吧?”傅宁辞忍不住对容炀说。整个过程中,夏启头也不抬,面色波澜不惊,好像在听与自己无关的事。

&ep;&ep;“知不知道也没多大关系,这么多事情都经历了,也不差这一件了。”容炀扭头看一眼傅宁辞,见他面色低沉,“很难受吗?”

&ep;&ep;“以前请器灵,更惨的也见过。只是这种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高楼塌的戏码,实在很难让人心情愉悦。”傅宁辞耸耸肩,“下次这种活还是让苏姚姚来算了,我还不如去......”

&ep;&ep;他话说道一半,猛地记起那具入魔的干尸就是姚恪,抿住嘴又不说话了。

&ep;&ep;命书已宣读完,大殿中的一片寂静,宫人伫立各处,大气都不敢出。

&ep;&ep;夏启将手中的剑放下,走过去将竹简接过,“知道了。劳烦大人来这一趟。”

&ep;&ep;中长侍行了礼,躬身退了出去。

&ep;&ep;夏启将竹简随手递给一个侍女,“找个地方收起来吧。”

&ep;&ep;那侍女伸手来接,整个人都在抖,像是支撑不住,突然便跪了下去,凄然道,”殿下,这可怎么办?”

&ep;&ep;周遭的宫人也都一起跪了下去。

&ep;&ep;“你们这是做什么?”夏启四下扫过一圈,沉声道,“只是废了我的世子之位,又不是要杀了我,好歹还留了个爵位不是?”

&ep;&ep;他这样讲,宫人们却愈发悲戚,其中几个已经忍不住拿衣袖拭起泪来。

&ep;&ep;夏启手撑着额角,“好了,你们也不要哭了。愿意与我一道去亓州便一起去,要留下来的,若想去谁殿中,与李姑姑说一声,我自然派人去替你们打点,也好不叫谁受了委屈。“

&ep;&ep;“我与殿下同去。”先前拿竹简的侍女率哽咽着答道,其余人也纷纷应和。

&ep;&ep;“这些年你们服侍我尽心竭力,我都看在眼里。不必此刻靠这个来表忠心。亓州偏远,此去还能不能再回来也难说,自己要想好。“夏启叹了口气,想了想又道,”下月便要启程,时间也不多了。各处的行李也该着手收拾了,免得临走又匆忙。再派个人去通传关粹殿,让他们将公子的物件都整理出来,留在咱们殿中的也一并理了,装点好了送回姚府去。“

&ep;&ep;“公子他不去亓州吗?“侍女小心翼翼地问道。

&ep;&ep;“他去做什么?姚老妇人不是已经来了吗?”夏启坐下来自斟了一杯茶,抿了一口道,“我累了,想歇一会儿,你们都退下吧。"

&ep;&ep;夏启说要歇一会儿,姚恪回来却并没有在内殿见到人,四下寻了一圈,才看见夏启站在殿后的凉亭边。

&ep;&ep;“殿下要赶我走?”

&ep;&ep;夏启听见声音回过头,面上还是一贯的温和,姚恪两步已经到了跟前,他伸手擦一擦姚恪额上的汗,“这么急做什么?这样冷的天气,汗都出来了。一冷一热的,只怕又要着凉。“

&ep;&ep;姚恪不理会,只焦急地握住他的手腕,又重复了一遍,“殿下要赶我走?”

&ep;&ep;这亭子原本是修来夏季乘凉,旁边还有个放了一架木水车的池塘。如今天寒,塘里的水都结冰了,这里又是风口。夏启怕他受冻,牵着他要往里走,姚恪却一动也不动。

&ep;&ep;“我冷,先进去吧。”夏启无奈道,姚恪这才不情不愿地与他一道往里走。

&ep;&ep;夏启一路扯着他到了檐下才又开口,“行李,我已经吩咐宫人去收拾了......”

&ep;&ep;"殿下!“姚恪皱眉打断他,“我......”

&ep;&ep;“我没有要赶你走。”夏启叹了口气,“只是姚老夫人已经进宫来接你了不是?你该同她一道回姚府的。”

&ep;&ep;“我不会回去。”姚恪看着他道,“我自是与殿下一道去亓州。”

&ep;&ep;“你知道了?”夏启说罢,又笑了笑,“也是,只怕宫中已无人不知了。”

&ep;&ep;他抿一抿唇对姚恪说,“既是如此,你也应该知道,亓州挨着漠北,实在是苦寒之地。传闻那里百姓常年饥荒,又不时有蛮夷作乱。不是什么好去处,你何必去那里受苦?”

&ep;&ep;“殿下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姚恪固执道,“我不怕苦,殿下去得,我自然也是要去的。”

&ep;&ep;夏启皱起眉,“我是不得不去,命书已下,我必然要去,但你不是。你不要急,听我说完。”

&ep;&ep;姚恪又要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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