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直到寝殿中那股恼人的香味散了些许,君临衍才睁开眼睛,打量了一周殿中的环境,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夜默。”

&ep;&ep;大婚之后东方幼仪对待楚贵妃的态度他看在眼里,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他一直没过问。

&ep;&ep;原本还在担心,现下她们单独撞上会不会惹出什么乱子来,好在这个丫头还算机灵,早早地避了出去,只是这深宫禁地颇多,这么个节骨眼儿上,万不要被人算计,惹得皇帝不快才是。

&ep;&ep;“去看看那丫头去哪儿了。”

&ep;&ep;发出的声音好似牵动着伤口一般,不过短短几个字,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君临衍闭上眼缓了几息方才好些,一睁眼,夜默还在。

&ep;&ep;“怎么了?”

&ep;&ep;“方才三皇子来过,与王妃见了面,属下离得远没听清什么,只远远看着王妃……神色颇为伤感。”

&ep;&ep;自东方幼仪嫁入王府以来,一直都是淡淡的,王爷回去也好不回去也罢,他在暗处瞧着,也从来没有见过她露出这般神情,如今远远的瞧见了,思量着还是要跟主子说一声。

&ep;&ep;君临衍盯着帷帐顶顿了片刻,又闭上了眼:“去吧。”

&ep;&ep;眼下君临辉该是焦头烂额的时候,这种境况下要是还能找出什么事情让东方幼仪这个丫头伤心,那他也不会落得今天这般,想来是那丫头演戏?

&ep;&ep;夜默犹疑的看了眼床上的人,还是纵身掠进了黑暗之中。

&ep;&ep;他平日里瞧着,主子还是很在乎小王妃的,单是刚开始时,担心小王妃年纪太小震慑不住府里的下人,又单独将人招了来训话就能看出来,怎么平日里暗中保护也就算了,眼下小王妃当真受了委屈,反而不管了?

&ep;&ep;搞不懂搞不懂。

&ep;&ep;因着君临辉的这一出,东方幼仪到底还是没有赶上太医。绕了一圈无处可去,索性原路返回。

&ep;&ep;眼下时进晌午,正是各宫用膳的时间,路上迎面遇见好几拨捧着碟碟罐罐的宫人,匆匆的行了个礼就走了。东方幼仪懒得惹事,干脆捡着路边,晃晃悠悠的往前去。

&ep;&ep;回去的路有一小段会经过御花园,东方幼仪虽然喜欢争奇斗艳的花儿,但是一直都不喜欢这御花园里的东西,前世里她就见识到,因为一朵花丧命的人何止一两个,你今日无意中碰到的花骨朵,谁料到是不是哪宫哪殿娘娘的心头所好,回头连由头都不用寻,这深宫的红墙下就成了埋骨之地。

&ep;&ep;是以经过的时候,拔腿就想要绕开。

&ep;&ep;然而没走出两步,就远远的听见一片竹子后传来阵阵的打骂声。打人嚣张至极,一口一个‘小贱人’骂的欢,被打的人别说反驳,连句求饶的话都没有,还是跟打人的那位一道的宫女出声提醒了句什么,方才悻悻的止住了手,又骂了句‘贱人胚子’,方才走了。

&ep;&ep;东方幼仪想来想去都觉得刚刚那宫女的声音耳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是以绕过竹子去看,挨打的那位已经站了起来。

&ep;&ep;想来也是给什么宫殿送吃食的宫女,手里还捧着只托盘,只是食物都洒在了地上,汤汤水水,染得衣服深一片浅一片。

&ep;&ep;脸颊上的红印子触目惊心,嘴角也破了,流出来的血染红了唇瓣,倒是生出了一股诡异的妖艳之感。

&ep;&ep;听到身后有声响,那宫女警惕的回头看了一眼,见不是刚刚那两人,像是松了一口气,屈膝行李:“奴婢见过主子。”

&ep;&ep;瞧着年纪不过十四五六,声音却沉的很,似有魔力一般,让人打心眼里欢喜。东方幼仪怔了一下忽然想起来,当年她被生生破腹将孩子取出,落得个尸骨无存,意识消弭之际,好似听到过这么个声音。

&ep;&ep;她说:日后娘娘什么都做不了了,主子就饶她一命吧。

&ep;&ep;可笑,那一世,最后一个对她心怀善意的人竟然是个婢子。

&ep;&ep;“你是哪一宫的?”

&ep;&ep;“……奴婢是冷宫的宫女,负责给那边送餐食。”

&ep;&ep;虽然是冷宫的婢女,她倒是不卑不亢。东方幼仪暗自点了点头。

&ep;&ep;冷宫啊,难怪……

&ep;&ep;“那刚刚……”

&ep;&ep;眼见着那婢女眼神灰暗了些许,东方幼仪识趣的转移了话题:“眼下就是用膳的时辰了,你且快些去重新寻些吃食送过去吧,免得晚了要挨责罚。”

&ep;&ep;其实话是这么说,谁又不知道,在冷宫里,每日能赏一口饭吃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她手里的这份餐食撒了,又能到哪里去重新寻来?

&ep;&ep;抬手将腰间的玉牌扯了下来,矮下身子塞进宫女的手中,东方幼仪浅浅的笑了一下:“我晓得这宫中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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