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种情况下,周源不可能接受严毅的任何治疗举措。

&ep;&ep;但林静并不存在这个问题,她的身体很早就出现异常,一直在严毅的看护下。每天严毅都会熬制中药给她喝,周源光是闻着味道都觉得很苦,林静却能面不改色地一口气喝下去,看得周源心生怜惜,也不知她喝了多久的中药,才能如此习以为常。

&ep;&ep;除了每天两次的一大碗中药外,林静还会吃很多西药,因为陆明不在,所以周源也不懂这些药能够起到什么作用。总之,比起无所事事待着的周源,每天按时吃药的林静更像一个病人。偶尔周源也会想,既然林静的治疗看起来挺有用的,那自己如此抗拒,是否是多虑了?可没想到,身体先出问题的却是林静。

&ep;&ep;胡东东回来得比较晚。他在镇上耗了一天,却没有太大的收获,不过傍晚的时候却接到一个来自北阳市的电话,意外得到了一个线索。

&ep;&ep;等他回到小楼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刚开门进到客厅,忽然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尖锐的喊声,那是林静的声音。

&ep;&ep;这声突如其来的喊叫声明显带着惊恐,周源很快就从房间里出来,看见老胡后两人眼神对视,不约而同奔向楼梯。二楼算是治疗区,看样子林静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ep;&ep;推开实验室的门,周源发现林静躺在里面的床上,浑身剧烈抖动着。严毅站在床边,脸色铁青。周源的心再次抑制不住地开始狂蹦。这几天在大巴镇的生活有些平静,让他有一种错觉,似乎他和林静身上的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ep;&ep;很明显,这种平静已经被打破,出现了变化。只是周源不知道,这种变化究竟会有多糟糕。

&ep;&ep;老胡跟在周源身后冲进来,往前刚走了两步,看清床上的林静后,不由发出低低的惊诧叫声。周源的喉咙也发出一阵不受控制的哼声,手开始发抖,只能使劲拉住胡东东的胳膊,这样才能让自己不至于抖得太厉害。

&ep;&ep;因为此时林静的脸颊上,有一半的部位竟然布满了红色的突起,像一层水疱,衬得她本来那张精致漂亮的脸看上去极为恐怖。

&ep;&ep;那层水疱一样的东西,周源都不陌生。因为他肚子上也有,只是没有这么严重,这些天一直保持原样,并没什么变化。

&ep;&ep;林静还穿着那件淡蓝色的裙子。周源记得不久前,自己还在天台上夸她这件衣服很漂亮,不过人更漂亮。想到这些,周源心中无比痛苦。同样是这件裙子,可此时衣服下的林静却看上去如此恐怖,只要是裸露在外的肢体,几乎都布满了红色的痕迹。

&ep;&ep;“怎么会这样?”周源又是震惊又是愤怒。他一直以为严毅对病情有着一定的了解,只是害怕他对自己做手脚,所以没有接受治疗。可他从来没有想过,居然是林静会出问题。这说明严毅对这种病的了解和控制根本没有他说得那么深入!

&ep;&ep;胡东东也意识到这一点:“早上她不是还好好的吗?严毅,你做了什么?”

&ep;&ep;“……”严毅没有说话。他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绝望还是漠然,显得有些可怕。周源觉得他有些可怜,但更多的是可恨。他口口声声说事情在掌握中,在这里治疗是安全的,可眼前的事实狠狠地打了他的脸。只是这个代价太沉重了。

&ep;&ep;林静的身体内部似乎在发生着某种变化,红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张着。林静已经不能说话,但她看到周源,居然笑了一下,眼睛里的神色不再惊慌,变得平静起来。周源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眼泪悄然滑落,他看着林静的眼睛,走上前想要拉住她的手,因为林静的平静给他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ep;&ep;老胡拉住了周源。他咬着牙道:“送医院,送医院。快点儿救她。”

&ep;&ep;周源回过神来,马上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严毅却忽然开口,他摇头道:“没用的。”

&ep;&ep;“没用?你是她干爹吗?林静都这样了,有你这样的吗!”

&ep;&ep;周源怒气上头,一顿狂骂后却意识到了什么。大巴镇这么偏僻,医疗条件也极差,镇上那个医院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医务所。条件跟北阳中心医院都差了十万八千里,肯定不会有这里好。

&ep;&ep;但周源还是不死心,转头对老胡说:“老胡,去弄辆车,我们先去百源市——哦不,直接去成都。大医院肯定有办法。”

&ep;&ep;严毅像是没有听到周源的喊叫,紧皱着眉头站在床边看着痛苦的林静。老胡看着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一直以来严毅都好像掌握了一切主动,但这个时候似乎比周源还要手足无措。不过不是细想这个的时候,事情完全失控,他也是见过小青死前状况的,最重要的是如周源所说,连夜把林静送到成都也许还有希望。

&ep;&ep;胡东东刚想和周源一起抬林静,想把她搀扶起来,可躺在床上的林静却突然开始全身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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