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三拣四?”

到了布庄老板嘴里,倒显得像月昭估得寸进尺了。月昭估人在外乡,不愿多生是非,于是忙说:“没有没有。”

老板娘温柔的笑着,颇有些春光明媚的姿态。

月昭估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对夫妇俩作了一揖,算是告别。

转过身,她带上面具,走向了大街上为数不多的正常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奴隶厅。

月昭估一碰到那大铁笼,那笼子就像是没有实体了般虚化了。但月昭估进去以后,再来碰这巨大铁笼,确实实实在在摸的到冰冷的温度与扎实的质地。

“雕虫小技!”月昭估轻笑,继续往前走。

里面阴气森森,比月昭估见过的死人窟更要寂静,没有人烟和活人气息。

她进去屋子以后,身后的门被一股怪风吹得合上了。

月昭估冷静的往前走,过了第一扇门,里面是一方庭院。院子里有几棵树,枣树、桃树、橘子树。

吃货?奴隶厅的看守人竟然是个吃货?月昭估仔细打量,不忍放过一丝细节。

一声轻笑从回廊传来,之后是一个翩翩佳公子,手持折扇,眉目带风,“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怎么在这儿?”月昭估有些惊奇,“你不在你的面具阁守着,来这里做什么?”

杜子笑了笑,“我爹在这里做事,我是来看他的。”

“你爹是?”

“他是前面的掌事,你进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他吗?”

月昭估摇摇头。

“出去喝一杯吧,咱俩认识一场,还没叙叙呢。”

月昭估推开他,“有什么好叙的?对了,你不是说过这里可进不可出吗?那你……”

杜子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我走后门啊。”他有些讽刺的笑了笑,“我爹是权贵的走狗,我自然可以跟着沾沾光。”

“好啦,走啦!”杜子摇着折扇边摇边笑,笑完后拉着月昭估就要往出口走。

月昭估一边挣扎一边说:“我才刚进来啊喂……”

男人的手并没有松开,而是越来越紧,在他的眉宇之间,有化不开的担忧和焦急。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的确……他不想看见她受伤。即使她已不记得,她曾经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月昭估纳闷了。

“我只是……”男人说到一半没话了。

“扑通”一根棍子从天而降,落在月昭估的头顶,她一下子晕了过去。

杜子抱起月昭估就飞速狂奔,还没出囚牢就被一队人马从屋子外面、笼子里面团团围起来。

一个中年人从包围圈外面走进来,他看着杜子怒不可遏、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这是闹什么幺蛾子?有你什么事儿?”

杜子倔强的看着牢逸。

又一个人从牢逸的身后走上来,他杵着拐杖,身上穿着个很大的斗篷,斗篷帽子把大半张脸都遮住了。

“牢逸,你这是什么意思?”老者的声音沙哑而无情,就像阎罗殿前残酷的审判官。

冰冷的声音带着绝对的穿透力。

牢逸因这个人的出场而紧张兮兮,他使劲儿给杜子使眼色,并且小声劝道:“逆子!还不把人放下?”

牢逸说完杜子,担忧的目光立马收起来,转而一副谄媚的样子对着身后的人说,“我也没料到犬子这么不懂事……”

“掌事的职位交给你,可不是让你玩忽职守的。”老者无情的声音响起。

牢逸汗颜,“犬子……”

老者“嗯”了一声,示意不必再说了。

杜子抱着月昭估,清秀的脸上满是倔强,牢逸看着杜子那双眼睛,想起了肚子的娘,他眼里有过不舍。

“爹……放了她吧……”

老者没有给牢逸说话的机会。老者的声音在空中炸裂,就像凭空出现了一颗炮弹。“盘丝城里来一个外人,城里人就可以少送一个活人进来这奴隶厅,难道还有人不知道这个道理吗?还是说你小子想代替这个人进我的奴隶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