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韩漳与李桐一番交谈后便起身要走,却见有家仆进了李桐的院子。

“何事?”李桐问。

那家仆道,“大理寺来了一位大人,姓文,正在前厅候着,说是为了嘉平侯府一事来的。”

李桐与梅韩漳对视一眼,解释道,“今早母亲与我提起过,大人与我皆同昨日之事有干系,必得有人来问几句话。”

梅韩漳亦点头道,“靖宁侯同我交代过,我晓得的。”

李桐便将身上的披风脱下,交到那家仆手中,接着便和梅韩漳一起去了前院。

“这位文大人名叫文昌普,身兼大理寺少卿一职——只是母亲同我说,说圣上下旨命太子殿下查办此事?”

梅韩漳道,“昨日在殿前,圣上的确将此事权交由太子殿下处理,只是或许太子忙于天子寿宴,无暇顾及罢。”

李桐便道,“说得是。不过大理寺卿谭孟隆大人是出了名的秉公执法、刚正不阿,我记得父亲早年曾与这位大人有过交往,也多次称赞他公正严明,既是大理寺揽下了这案子,料想他们定会尽快找到那两个歹人的。”

说话间,两人到了前厅,见到了文昌普。

李桐不曾考科举,未进官场,并未见过文昌普,只是偶尔听人说起过这位大人的名字,便以为他与那谭孟隆年纪应当不相上下,因此眼下见了文昌普,见人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才微觉惊讶。

“文大人。”李桐二人率先问候了一句。

文昌普回礼道,“二位公子想必没见过我,在下姓文,名昌普,任大理寺少卿,文某此番是奉大理寺卿谭孟隆大人之命,为查清嘉平侯府之女谢敏秀遇害一事而来。”

李桐道,“文大人不必多做解释,我们都知道的。敢问大人,谢姑娘一事可是由大理寺负责调查?”

“圣上有令,此事由太子殿下和大理寺一起协同查办,大理寺负主责,由太子督办。”

李桐点点头,“如此再好不过了,既是两方协力,定能尽快找到凶手!”

他瞧了瞧梅韩漳,朝着文昌普客气道,“我们原是该自去大理寺协助大人调查的,却还烦劳大人亲自来府上传唤,还请大人切勿怪罪。”

文昌普道,“公子多心了。谭大人自昨日接到圣上旨意后便已即刻展开了调查,嘉平侯府上的一众家仆都已连夜审问过了,若是有什么蛛丝马迹,今日原也不会来寻二位了,毕竟二位是救人之人——只是我们一连审下来,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便只好来求公子相助。”

李桐忙道,“大人放心,李桐定然知无不言!大人,咱们可要去大理寺,或是……”

文昌普答,“圣上有令,此案一概事宜需严格按章程处置,恐怕二位不得不亲去大理寺一趟了。”

“这没什么,咱们即刻便出发么?”李桐扭过头询问梅韩漳。

梅韩漳轻轻点了点头,“是,公子。”

于是三人便朝大理寺去了。

走了不多久,靖宁侯府外便来了一辆车马,正是匆匆赶回京的李栩夫妇。

“轻缨,慢些。”李栩先下了马车,回身便要搀扶许轻缨,被人轻轻推了推肩膀,“没有这么娇气,见父亲母亲和你弟弟要紧,快些!”

说着便利落地下了马车,同李栩一起进了府门。

有眼尖的家仆迎上来,“世子不是昨日才走么,怎么今日便回来了?”

李栩不答,只问他,“父亲和母亲呢?”

那仆人紧跟着二人,闻言便答,“侯爷和夫人都入宫了!”

“母亲也入宫了?”许轻缨问。

“是,是宫里的娘娘来宣的,好像是请了京中尽数的夫人们齐聚,用了午饭便走了。”

“那幼白呢?”

仆人又道,“二公子刚离府,和您不过是前后脚的事。”

“他去哪儿了?昨日刚出了那档子骇人的事,怎么今日不在府上歇着,还四处乱跑么!”

仆人一惊,“世子您也知道嘉平侯府的事了么?圣上下旨严查此事,凡是与之有牵连,必得经大理寺审问一番不可,不久前来了大理寺的一位大人,二公子随他去大理寺了。”

“他一人么?”

“还有那位梅大人。”

“梅大人?是谁?”许轻缨疑道。

言语间,三人前后到了前厅,李栩扶着许轻缨坐下,叫下人上些热茶,才听那家仆解释。

“便是之前在咱们府上住过一段日子的那位大人,小的记得好像是在边关任职的那一位。”

接着他便将自己知道的来龙去脉都给二人讲了一遍。

“二公子可受了伤?”

“是受了些伤,不过依大夫所言,皆是些皮肉伤,没有大碍,只是昨日淋了大雨,受了凉,夜里烧得很厉害,不过热度早时便慢慢退了,又在床上歇了半日,已大好了。”

李栩二人遂放下心来。

许轻缨叫这仆人退下后,一边喝茶缓神一边同李栩道,“我长到这个年纪,还从未听说过侯爵家的子女有遇到过这样的事的,那歹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李栩点点头道,“无怪乎圣上要严查了。”

许轻缨道,“严查能查出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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