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快步向前扶起王守仁,“别这样,起来吧。大家互相讨论互相学习共同进步。王大人,我的条陈你抄录了吗?若是抄录了给伯安看看”。

“好的”。

是夜,王守仁送走朱厚照后,就迫不及待钻进父亲的书房,拿起朱厚照的户籍条陈研究,对照自己的策问,看过后王守仁喃喃自语“比之太子殿下,伯安多有不足”。

随后又看向王华“父亲大人,我想我明白了恩荣宴一甲三人为什么任詹事府左春坊左清纪郎”。

王华“哦,是吗?那说说看你明白了什么”?

王守仁“估计我们三人的策问都是支持户籍改革的,契合太子殿下,因此位列一甲;但殿下不希望我们按常例去翰林院,索性给个从八品的官职,认真给殿下办事”。

王华“吾儿猜测的不错,确实是这样,税制和户籍改革都是太子殿下提出来,并说服陛下和阁臣。伯安,为父不担心你的才能,为父担心你的性子。跟随太子切莫任性胡来,别看太子殿下年幼,实则胸有乾坤,你要沉下心来好好辅佐殿下,将来必有你大展经纶的时候”。

王守仁“儿子谨记父亲大人的教诲”。

弘治十二年注定是多事之秋,刚入三月,朝廷接到辽东捷报,捷报称“三卫分道入寇,官军败之,斩首三百余人”。弘治帝召集朝臣商议嘉奖辽东边军,但谢迁指出捷报的不合理之处“陛下,臣以为此事蹊跷,自成化末年,朵颜三卫经和鞑靼数次战役,皆败,死伤无数,势力已衰久不振,有此远遁边塞匿藏,上书我朝寻求保护,这么多年在我朝庇护下,互通市贸,一直与我朝相安无事,何以现在胆敢侵扰我朝边镇?臣恐辽东边军杀良冒功,欺瞒朝廷,朝廷应派遣御史前往核查,若属实再行嘉奖”。

镇守太监任良是弘治帝的心腹,他不相信任良会同流合污参与杀良冒功,本想拒绝谢迁的请求,但不少大臣附议,弘治帝遂同意并下令副都御史顾佐前往核实。

弘治帝无语的看着朱厚照递上来的条陈,“召登州卫指挥佥事戚景通进京”。

“照儿,你总得跟父皇说说召戚景通进京所谓何事”?

朱厚照“开海啊,开海不得需要懂得海事的将领吗?儿臣召戚景通进京就是要弄清楚海事才好安排啊”。

弘治帝“可这戚景通不过是世袭的登州卫指挥佥事,为何不直接召水师提督”?

朱厚照“那帮酒囊饭袋只会克扣军饷、欺压百姓,不提也罢”。

弘治帝生疑“你怎么就知道他们酒囊饭袋”?

朱厚照眨了眨眼睛,“儿臣问的奇珍异宝阁的合作伙伴,他们说十个水师将领九个坏,还有一个没学坏,那一个就是戚景通,为这事儿臣还特地请教过刘老大人”。

弘治帝怒“水师已经糜烂至此了吗”?

朱厚照“父皇,让他们再蹦达一阵子,等朝廷重新训练水师后,再秋后算帐”。

弘治帝皱眉“训练水师?唉,又是一大笔银子啊,现在刚立春不久,夏税还没到时间”。

朱厚照“儿臣自有办法”。

弘治帝听后马上在条陈上签字,交给萧敬“督促内阁马上票拟,快马加鞭送到登州”,萧敬急忙拿着条陈赶往内阁衙署。

朱厚照对着萧敬迅速远去的背影无奈的伸了伸手,这是被坑了吗?

弘治帝“既然照儿有办法,这事父皇就交给你了,你现年也已十岁了,做事开始有模有样了,父皇很欣慰,莫让父皇失望”。

朱厚照确定自己是被坑了,罢了罢了,谁叫他是皇帝呢,反正以后都是我的。

四月,关于税制和户籍的改革内阁讨论了多次,最终决定采用朱厚照的快刀斩乱麻的方式;朝廷派遣巡察人员,锦衣卫和保定府衙门协助,在保定府的各个出城口设卡检查,同时在主要街道设置临时点,每个人都必须登记,并领取卡片,卡片类似后世的身份证,没有人头像,但会写明此人的大致样貌,身形等。加上编号,盖上特制的印章。遇到巡检人员必须出示卡片。没有卡片需出示相关证明或官府说明,核定后再发放卡片。

商定后刘大夏和王华就带人启程前往保定府。刘大夏离京不久,藏于乡下房子的海图资料在锦衣卫的护送下到了东宫,朱厚照立刻组织人员都海图资料进行检查,并重新抄录两份,防止这些珍贵的资料出现意外。

登州的戚景通也来到了京城,第一次到京城,年纪轻轻的戚景通好奇不已,京城的繁华从小听到大,亲眼看过后方知传言不假。到吏部报到后,吏部呈报给弘治帝,弘治帝看了看“领去给太子吧”。

东宫,朱厚照饶有兴致的看着戚景通,年轻时的戚景通,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脸上黑里透红,皮肤粗糙,这是常年在海边的缘故,浓密的眉,乌黑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略显干裂的嘴唇,无一不在张扬着明朝军人的气势。

戚景通被朱厚照看得好不自然,双手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放,见朱厚照久久不语,戚景通鼓气勇气抬头问“请请问殿下叫卑职前来何事”?

朱厚照淡淡笑意,也不拐弯抹角“本宫听说你在登州水师勇抗倭寇,练兵也还算可以,本宫现在准备在天津卫组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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