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年抬起头惊讶又恐惧的看着男人,他被那阴森恐怖的目光吓到了。

男人脸色狰狞而惨白,看着他的目光像是要把他杀了。

他慌慌张张爬起来往外跑。

有什么能超脱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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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满脸泪水爬上我的床的男人,心情有些沉重。

原来他是爱我的。

干嘛要爱我啊。

为什么死了才来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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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呜许愿!”他把头埋在了客卧的床上,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早就把一切许愿的东西换掉了,还像狗一样极力趴在床上嗅闻青年根本没有残存的淡淡体香。

他已经疯了。

在许愿死的那天就疯了。

他一直看到许愿的幻觉。和幻觉对抗,甚至为了证明自己不爱许愿做出了那么多离谱的事情。

床单上的味道只是洗衣液的味道,但就是让他闻出了一点许愿的体香,让他极其安心。

“对不起。老婆……”他哭得很惨,药性助长了他的疯劲儿,“我不气你了你回来吧,许愿。”

许愿许愿许愿。

老婆老婆老婆。

刚刚是条疯狗。

现在是条死了老婆的疯狗。

他跌跌撞撞跑到了杂物室,踩着碎瓷片没有感觉疼痛似的将自己围在了许愿的衣服被褥里。

丧家犬。

再也不会有人对他那么温柔了。

对他说:“我喜欢你啊先生。”

先生丢掉了老婆,成了一条丧家犬。

从前伪装的恨,扒开之后成为了早已变质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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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难受。

我开始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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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他哪里都疼,好像在流血一样,但却在爱人的气息包围里隐约看见了爱人的浅笑与告别。

“我爱你的。”

他用尽力气,抱住了一场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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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睛前。

谢时禹突然想起来。

“我的爱人在玻璃瓶里。我要把他找到。”

在找到爱人的慰藉中闭上眼的时候,他的双手触碰到了几张纸。

他勉强抬起眼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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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张病历单。

我本来不想让他看见的。

我执意和他离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