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欲,是热,明晃晃的汗挂在两人身上,现在晚风起来,从没封的窗子里灌进来,吹得好冷。男人缩在沙发上打了个哆嗦。

陈海提起裤子,扣上腰带。他们干了很久,煤油灯快烧完了,没刚才那么发亮。他转头看男人,男人还是刚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呆呆望着什么都没有的屋顶,肚皮随着呼吸小幅度起伏。

他看见男人的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青紫痕迹,被捆绑过的一圈圈红痕,掐的,打的,还有亲的,嘬的,一大半是自己的功绩,整个人就是个被扯碎的破布娃娃。

陈海知道自己做得太狠了。

这么娇气的人,小腰一掐就能断,手腕稍微用力握下就红,就刚才他那么玩,估计后边都被他操肿操烂了。

“站得起来吗?”陈海问他。

男人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似乎才回过味来刚才跟人做了什么。一场绝对疯狂的性爱。

过了会,他小声说,“冷。”

陈海看见沙发上垫着一块毯子,但肯定不是干净的,不知道谁丢在这的,有些褪色了,扯出来抖了两下要给他盖上。

谁知男人还很嫌弃,“……脏。”

真难伺候!他就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人!

“事真多。”陈海把脏毯子扔到一边,捡起自己早脱下来的外套盖在他身上,“这个嫌脏吗?”

男人没说话,乖乖把两只双手伸进袖子里,动作很慢,磨磨唧唧的,慢到陈海觉得他穿了有一个世纪,但依旧没有穿好,衣服还是盖在他身上。

他先受不了了,问,“车钥匙有吗?”

陈海刚才看见那三个人没有把车开走,可能是车上有定位,他们怕暴露自己。何况每个路口都有监控,车也不好卖,很容易被查到。

男人摇头,“……被拿走了。”

陈海想着总不能把人带回家吧,他那小地方,脏乱得很,又潮又闷,估计男人都不会踏进去一步。

男人总是在游离,过了大约半分钟,他才想起来,用很轻的声音说,“车里有备用钥匙。”

陈海听完笑了声,“把备用钥匙锁车里?真行。”

男人却说,“……车门没有锁。”

他用很艰难的动作捡起来自己的裤子穿,依旧缓慢,还时不时扯到身子上疼痛的地方。屁股里面凉凉的,那里灌满男人的精液,他一动就想流出来。

这让他很难堪。

陈海看不下去了,用那外套把他裹住,直接横抱起来,踢了一脚煤油灯,房间里立刻暗了。外面的风呜呜的,男人不自觉往他的身边缩了下,尽管是无意识的,但这让陈海心里很得意。

这种时候那点臭钱有什么用?买的来命吗?

陈海抱着人,粗糙的手跟男人被风吹散汗珠的皮肤贴在一起,是发热的。人是真轻,陈海抱着他跟抱只猫似的,怎么说也是个男人,怎么跟女人一样,背很滑,皮肤嫩得像刚出水的豆腐,只有屁股上有点肉,手感称得上不错。

男人别过头动了动,“你不要……乱摸……”

陈海不屑道,“干都干过了,摸两下怎么了?”

说着,又摸了两把他的大腿。可能是知道他不会听,男人没有再说话。

宝马还停在原地,果然车门只是关着没有上锁,陈海开了车门,把人放到后座上。男人立刻用座椅上铺着的柔软毯子把自己裹住。

他腿很长,只能勉强蜷着。

陈海去前边找钥匙,摸黑找了很久才找着。看这样,后边躺着那人可没要开车的意思,何况他那样能开吗,腿都让人操软了。

陈海绕到另一边开了车门,坐在驾驶位上。真皮的座套,车里都是顶级的设备,他以前给人开车也没开过这么好的车。

车里比外面暖和,他躁得慌,想开窗户,但看见后边的人,想了想还是算了。

“家住哪儿?”陈海问。

男人说了个地址,一个高档小区,位置寸土寸金。陈海听完笑了下,更像是自嘲。

但难得没揶揄男人。

陈海又点了根烟,启动了车子,一个漂亮的单手倒车把车开了出去。开车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以前他给人当过司机,那时候工资也不高,但不至于挤地下室。

现在有个案底,当司机人家都不要。

车开出去一段,这段路不好走,是没修的土路,两边堆砌着各种建筑垃圾。陈海开得很专心,倒不是怕出事故,他是怕不小心把车给划了,真把他卖了也赔不起。

出了这一片,前面是平坦的大路,陈海神经就没那么紧张了,问男人,“你叫什么名?”

男人抿着嘴没说话。

“不想说?怕我敲诈你啊?”陈海从车内后视镜看他,“老子是没钱,但也没到要去抢的份上。”

“不是……”男人把自己裹在毯子里,声音传出来闷闷的。等了一会儿他说了个名字,“唐沈上。”

这回是陈海没听清了,“什么上?”

“唐沈上。”男人又重复了一遍,尽量用简单的词语解释,“唐代的唐,姓沈的沈。”

陈海文化程度不高,但这两个字还是知道的,又问他,“哪个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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