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沈上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去电视下面的药盒里找退烧药,但没找到,站起来的时候双腿无力,还差点栽过去。

陈海暂时不去想自己那点私心,问他楼下有没有诊所,烧成这样,至少去输个液吧。快三十的人了,陈海还没住过院,生了病最多是去诊所输个液,平时发烧就吃点退烧药,蒙着被子睡一觉就过去了。可眼前这人不行,这么小的身板,撑不住。

唐沈上说只有医院,陈海知道他不去医院。

“药店总有吧?”

唐沈上烧得发抖,“对面超市旁边。”

陈海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扛起来,唐沈上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挣扎得很厉害,吐露在他背上的呼吸十分灼热,“你做什么?”

陈海只是把他放到床上,抖开柔软的薄被盖在他身上,“放心!不怎么你,好好躺着别乱跑。”

唐沈上老实了,看着他离开。

陈海上来的时候顺便买了包烟,他看出来唐沈上不喜欢了,就塞在裤兜里,没拿出来。

回来唐沈上已经睡着了,睡得不安稳,还是抖,不知是不是冷的。陈海给他接了热水,叫醒他吃药。

唐沈上连药盒都没看,陈海给他他就乖乖吃了,他表现得非常相信陈海,好像对方给他的是毒药他也会吞下去。就像他自己说的,陈海不算好人,但绝不是坏人。

吃完了药,他又喝了几口水,看着陈海说,“外面浴室的抽屉里有新的牙刷和一次性牙杯,毛巾也有新的,你要不要去洗个澡?”

被他这么一说,陈海才低头看自己的身上,衣服被刀子划破了两道,胳膊上缠着止血的布条,白色的短袖此时已经脏得发灰。难怪刚才下去买药,结账的小姑娘看了自己半天。

确实得洗。

管他是不是自己家呢,房子主人都发话了,陈海还别扭什么?他行动利索,双手交叉把上衣掀起脱了,当着唐沈上的面。唐沈上竟然没有躲开目光,深棕色的瞳仁盯着他结实的腹肌。

陈海笑了下,把裤子也脱了。

唐沈上才躲开目光,钻进被子里,陈海往外走,顺手帮他关灯的时候,听见他说别关。

于是陈海只帮他把门掩上了,光着身子去浴室洗澡。房子真大,盥洗间和浴室就有他小半个住处那么大,浴缸就占了一半位置,墙上是一大面镜子,被擦得没有一丝水渍。陈海还看见盥洗台上放了许多瓶瓶罐罐,是唐沈上平时用的护肤品。

陈海想到了他那么白的脸,又想到了那么白的屁股,身上的火气下不去了,在浴室自己打了一发。唐沈上太娇气,被干两回就病成这样了,他哪敢再碰啊。

出来都凌晨一点多了。陈海闲下来,习惯性拿出手机,才想起来早关机了,还狠狠摔了一下,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倒霉。真倒霉。

从局子里出来,好不容易找了份活,干了两个月了,一分钱都还没给发。没两天又该交房租了,现在几百块钱他都拿不出来,除了手机上那点,就身上那几十块钱了,刚才买药花没了。

说句不好听了,现在他出了这个门,连个能睡觉的地方都没有。打车回去得五六十,何况地方那么偏,人家司机都不一定乐意去。陈海坐在沙发上,又想到唐沈上身上,烧这么厉害,身边没个人能行吗?

他心是粗,也不会照顾人,但生病的时候身边有个人照顾总比没有好吧。

半夜唐沈上饿醒,去厨房找吃的时,模模糊糊看见那个大高个抱着手靠在沙发上睡着。他知道那是陈海,陈海没有走。

唐沈上叼着一片面包,踢了踢他的鞋尖。

陈海睡得很沉,即使是坐着睡,也没被吵醒。他白天干活累,往往晚上往床上一躺就能睡着。

唐沈上没再叫他,去屋里拿了条毯子盖在了他身上。回去继续睡觉,烧还没退,他的头昏沉沉的。还有,后面好像流过血,里面有点疼。

这一觉睡得有些久,第二天日上三竿他才醒,身上不烫了。他还没起来,就闻见从客厅飘来的诡异香味。

唐沈上并不讨厌陈海,但想跟个与他生活习惯完不同的人相处,显然要花点时间适应。

陈海用身上仅剩的几块钱去楼下买了盒泡面,两个包子,一个火腿肠,大早上在客厅吃得很香。他看见唐沈上出来,先问他吃不吃。

唐沈上从来不吃泡面,何况厨房的冰箱里有很多食材,他觉得比泡面要营养很多。

“给你留的。”陈海指了指桌子上用塑料袋装着的两个肉包子。

唐沈上摇头,“我不吃。”

陈海有点意外,“不喜欢啊?”这小区门口的物价贵得吓人,他跑了一条街买的。

唐沈上“嗯”了句,去洗漱,洗完漱出来从冰箱里找出来食材,下了碗面,放了鸡蛋蔬菜还有午餐肉,总之怎么看都比陈海的泡面强。

陈海:……

一想也是,唐沈上过的什么日子,怎么可能瞧得上自己一块钱一个的包子。

等唐沈上端着面坐在餐桌上,陈海拿着自己的手机问他,“你有没有这种充电器?”

唐沈上看了眼,才想起来自己手机被抢走了,但里面应用都有指纹密码,所以他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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