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地在茶余饭后不无自豪地谈起来,脸上也是很有面子的。没过多久,就已经有人从江南渡江来到江北,只为了看那年幼的、半人半树的小神医一眼。

兰丰山和武兰氏为自己的儿子能够结交这些本地名流而感到欣慰。但是出于避嫌和保密的考虑,夫妇俩并不打算现身,而是计划让兰望自己去应酬。

兰望在窃喜之余,也意识到自己该转移阵地了—狙击手尚且要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更何况兰望这个已经被杀手盯上了的人!穿越者虽然用了假名字、假身份,可是这些都不是滴水不漏的,也经不起推敲,时间一长必然有破绽。兰望作为阳城兰家的大少,之前也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是他生病前从来不在外面玩儿、出行也总是在宅子里就跟着母亲坐上轿子,这才导致贵阳街上基本没人认识他。可这并不意味着之前没有人认识他、以后也不会有人认识他—之前的兰望参加过家族幼儿间的比武,还念过一段时间的书,那么兰家其他两房的长辈和一些子弟肯定就见过兰望;兰望总不可能一直住在医馆,他总是要回家的,一旦被人看见他走进了兰家大宅,也非常容易露出破绽;兰氏夫妇已经在大宅里下了封口令,任何知情者不得提起兰大少爷出去行医的事情,可是在兰望这个雇佣兵看来,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这种所谓的封口令更多的只是一种心理安慰。

兰望知道,自己已经完成了搜集资源的一步。而下一步,就是重新隐入暗处,切实地掌握资源,壮大自己的力量。只有自己的实力足够强大,他才不会惧怕明枪暗箭,才能够把这个在他看来如同儿戏一般的假身份给彻底扔掉。

说的白一点,就是要猥琐发育、闷声发大财了。

可是转移阵地,谈何容易呢?

自那天认识了祖元之后,兰望就发现这个老人每次都会在清晨很早的时候出来遛弯儿。他从贵阳街出来,一直穿过江宁街、高墙街、涣王道,最后再折返回来,每天的路线都差不多。每次在回到江宁街和贵阳街的交叉口的时候,祖尚书总是会在街角的一处不起眼的茶棚里停下来喝杯茶,有时候也会直接叫一份早点。他在这里等待半炷香的时间,一个胖胖的身影就会准时出现—正是文视理。兰望也是过了好几天才知道他们俩认识的,这两个人几乎每天都要一块儿吃个早点。文视理一坐下来就立马就会叫上三笼包子、一碗豆浆,风卷残云一般吃完,紧接着就会端出一副围棋—对,就是围棋,玩法都一样—和祖元对弈起来。他们会一直下到整个茶棚里的食客都走了、太阳高高悬着的时候才会有说有笑地散去。兰望前世的时候是个围棋高手,一度还自己打过棋谱,所以兰望索性就每天早早来到医馆,开张之前先到茶棚里和一胖一瘦两个大佬聊聊天、看看他们下棋。两人见是小神医,也都乐得拉他入伙。一来二去,没几天这三个人就熟络了起来,结成了忘年交。兰望也没有了拘谨,可以正大光明地开始“套取情报”了。

久而久之,兰望也会加入战团,三个人一起下棋打擂台。本来这样的1V1V1的棋局是大家互有胜负的,可是文视理这个胖子总是因为自己输给了一个十岁小孩儿而感到意难平,总是一边嘴里侃着大山一边和兰望在棋盘上殊死厮杀,不干倒兰大少誓不罢休。于是乎,有的时候祖元竟会被直接晾在一边!

就是在棋桌上,兰望套取了好多情报—其实不用他故意套话,文视理自己就能口若悬河地说上好久。兰望从二人的嘴里知道了父亲一直瞒着他的事实:在兰家,不习武者不可为家主。

“哎,你说这天地不仁,真的就以万物为邹狗啊!兰家少爷那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废了双腿呢?你说说这事儿整的!兰将军肯定是不得安生了,还有比兰家子弟不能习武更叫人闹心的吗?”文王爷义愤填膺,还越说越激动,“不能习武就不能当家主,可你瞅瞅,兰家二房三房的那些小辈都是些什么货色?能打是能打,可是个顶个的混蛋,能当一军之将吗?要是他们接手了兰家,这阳关镇还不得叫蛮子和巨人给踏平了?!”

有那么一瞬间,兰望觉得自己面前的不是文视理而是满清提笼架鸟的八旗大爷。

“我说文王爷啊,你就别操这份儿闲心了,咱们这两个老家伙自己都是丧家之犬,哪里还顾得上别人?”祖元苦笑道,“能老婆孩子热炕头,就知足吧!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我也不打算让他出去做官了,老老实实窝在这儿吧,至少还能混个肚圆,不用担心掉脑袋!”

穿越者之所以听这两个老人大吐苦水儿,就是因为这其中总有有用的信息。

“唉,你说要是咱们这陈小神医能把兰家大少治好了该多好!好歹能让那孩子重新走路学武,好歹能让他在兰家的那个什么武会上过关!赢是别指望了,至少也不能让他们家二房三房的那几个败家子儿按着打吧?!这样也不至于彻底被刷下来,失去竞争家主的资格!”文王爷一边仔细思索下一步棋,一边满面愁容地感叹。

兰望已经把关键信息牢牢地记在了脑海中,所以他一点也不介意两个老家伙用第三人称谈论他自己的事情。

自从这次从两个棋友处得知了关于自己家的一点秘辛之后,我们的兰大少爷更是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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