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阳平日里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狐狸,穿了一身铜甲铁臂,百毒不侵的模样。实际上他胸口底下跳动的那颗心脏,却比任何人都要敏感脆弱。
程远想,郑奕的出现也许正是撼动了韩阳坚强面具的导火线,他看似满不在乎,实际上心里却是狂风暴雨。
程远非常讨厌这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自己喜欢的那条斗牛犬每天都跟在堂哥的屁股后边时一样。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对韩阳有了占有欲。
郑奕……
郑奕……
程远在心里反反复复的念着这个名字,似乎要把它刻在心上。
韩阳呼吸开始均匀,显然已经进入了梦乡。哪里会知道这个伸手搂着自己的人,此时此刻正在心里默默的记恨上郑奕。
翌日
韩阳破天荒起了个大早,单手拄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程远的睡颜,吧嗒吧嗒嘴。
他就纳闷儿了,从他记事开始,只要他韩阳勾勾手指头,无论男的女的多有权有势都恨不得前仆后继的往他床上躺。
唯独这个程远,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不过就是一个搬砖的,竟然敢对他爱搭不理,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韩阳自尊心受挫的同时又觉得还有那么一丝丝刺激。
他伸手慢慢抚过程远浓密的剑眉,然后是高挺的鼻子,韩阳突然想起来,忘记谁说过“鼻子大的男人,下边那地方也大。”
他偷着笑了笑,一只手钻进被里,正打算一探究竟。
结果刚碰到睡裤边缘,就被人一把抓住偷偷搞坏的手,那手掌紧紧的把他整只手都包裹在里面,温暖滚烫。
“你想干什么?”程远的声音在头上传来。
韩阳讪笑两声收回手:“我就是想看看你晨勃什么样儿。”
程远掀开被子下地,看都没看韩阳一眼:“今天我要去工地。”说着,已经拿起浴巾钻进浴室里。
简单梳洗过后,韩阳开车把程远送到了工地。
平时韩阳都是坐公司的车来视察,而工地的车普遍也是货车或者面包车,今儿突然来了这么一辆扎眼的红色超跑,自然而然的吸引了大家的视线。
程远从车上下来,这些人更是目瞪口呆,只有薛江凑过来,弯腰往里看,一眼就看见了韩阳,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
韩阳开车离开,薛江一脸不高兴的用胳膊肘推了程远两下:“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傍上了个这么个金主也不跟兄弟说一声。”
程远往后退了一步,他还是不习惯别人与他有肢体接触:“胡说八道。”
薛江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承认,撇撇嘴也没再追问下去,眼睛却忍不住对韩阳离开的方向看了又看。
另一边,送完程远的韩阳直奔公司,听说医院里的董丽珍有了好转,公司里的骨干有的去了医院,偏向韩敬章或韩阳的干脆找个理由不来了。
恐怕现在一群人围在董丽珍病床前头,就等着老女人什么时候醒了,好第一时间献殷勤。
韩阳心思也没在工作上,现在落地窗前边,低头看着脚下的车水马龙,心里是说不上来的滋味儿。
他从来没把这里当家,也更加没有把韩敬章当亲人,踩在这片寸土寸金的土地上,却让他没有一点自豪的感觉。
铃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
韩阳接通,里面是李宗的声音:“我说韩公子,今儿秦家那小子回来了,出来聚聚?”
“成,地址。”韩阳心烦,想着回去看见程远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就觉得难受,还不如去找个乐子。
秦时是秦家的独子,家里世代都是军人,红色背景,两人原本也算得上发小,结果没几岁他就跟着亲妈出国了,听说后来秦时也入了伍,仔细算算两人已经有将近十多年没再见过了。
下午回去冲了个澡,没看见程远,想着他应该是还在工地,心底下就更肆无忌惮了。
到了李宗的饭店才发现,这人已经喝的东倒西歪,看见他来拉着他衣领就叫哥们。
秦时是军人,兵窝里出来的酒量都好,李宗醉的满口胡话,秦时也就是两颊微红,神色坦然地看着他。
韩阳拉着李宗坐下,又点了两个菜,这才跟秦时聊了起来,起初还有点拘束,后来三杯酒下肚这话匣子就开了。
“部队一群糙老爷们,你这一待就是九年,真是个爷们。”李宗大着舌头说。
秦时嘶一声又干了杯白酒,嘴里嘎嘣嘎嘣的嚼着花生米,典型的一副兵痞子样:“哪有那么伟大,我家一半都是兵窝子里出来的,早习惯了,在家跟部队没什么区别。你呢?”回头问了句韩阳。
韩阳耸耸肩,跟着喝了杯白酒,顿时脸都白了,咳嗽两声。
李宗抢话:“他啊?在国外逍遥了几年,这不今年回来抢家产来了吗。”
秦时点点头,显然也没过多意外:“回来也好,这回我也不走了,在这寻摸个闲职,吃吃皇粮,能养活自己就行了。”
李宗哎呀一声,把酒杯摔在桌子:“我记得你丫小时候最野,上蹿下跳的,谁也不敢惹你。”
韩阳刚出生的时候见不得光,韩敬章便托朋友安排他跟他妈住在军区大院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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