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阳嘿嘿笑了两声,搂住程远的脖子,低头在他脖颈上蹭了蹭,说:

“今儿爷高兴!”

程远也不知道怎么了,也许是韩阳鼻腔里喷出来的酒气熏着了他,也许是这一晚上的担惊受怕对韩阳来说纯属多余,总之他一股火气上了头,伸手放开了韩阳。

“下回再喝成这样,就别回来了。”

韩阳哎哟一声跌坐在地上,龇牙咧嘴的捂着屁股看他。程远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只好冷着脸又手忙脚乱的把韩阳重新抱起来。

“你给我买的糖我还没吃没呢!”

“其实小爷不舍得吃,万一你丫那天翻脸了,我就在糖里下点毒,毒死你。”

“你慢点走!我都要掉下去了。”

“其实我长这么大,还没人背过我呢,嘿嘿,慢点走。”

韩阳借着酒劲玩了命的在他身上耍混撒泼,两人好不容易上了顶楼,都累的浑身是汗,程远伸手解开自己胸前的两颗扣子,回头看见韩阳正咧着嘴,露出两颗小虎牙冲着他傻笑。

登时心里一沉,平日里均匀跳动的心脏在此刻之间突然漏了两拍。

韩阳转头就对上程远那双深邃又不乏冷漠的视线,深不见底,像是一滩子毫无波澜的死水,冰冷到了极致,以至于让他刚才那点酒劲儿竟然醒了三分。

他屏息凝神,伸手在口袋里反反复复的掏着,没多大会儿身上值钱的东西就都摆在了程远面前,接着他像是个邀功的孩子似的谨慎小心的勾了个笑出来:

“都送你。”

程远微微皱眉,显然不理解他的意思。

韩阳咬了咬牙,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把抓住程远的手:“我现在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这些东西了,你想要什么明儿天亮咱就去买,奢侈品、房子,车,哪怕是户口,只要你说我什么都给你。”

程远这下明白了,他低头看着沙发上摆着的表、银行卡、车钥匙,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要说韩阳存了心侮辱他,那怎么会把自己的袖扣都取下来给他。

可倘若这真的是韩阳用来讨好的他的方式,那也未免太伤人自尊。

程远冷着脸抽回手:“你喝多了,我去给你倒杯茶醒醒酒。”

他前脚起身,韩阳就从后边猛的抱住他,紧紧地贴了过来,两手锁在他胸前:“你是嫌这些东西不值钱吗?我卡里有钱,你想要多少都有。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住多好的房子就住多好的房子。”

只要你喜欢我。

程远伸手将人扒了下来,接着一个翻身猛地扭过韩阳的胳膊,将人背对自己压制住在沙发上,空气瞬间宁静起来,只有两人交叠发出粗重的呼吸声。

程远一向以自控为荣,他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暴走,是韩阳对他自尊的无视,抑或是那不知所谓的嫉妒冲破了他最后一道理智的防线。

他只觉得自己太阳穴嘣嘣跳了两下,只要一想到韩阳曾经也是这样对着别人倾诉衷肠,也对着别人散尽千金,程远就觉得胸口窝底下窝了一团酸涩的火焰,稍不留神就会将他与韩阳部烧成灰烬。

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沙哑,冰冷的让原本挣扎的韩阳瞬间消停了下来:“我让你住在我家,吃我的睡我的,并不是要从你身上搜刮什么油水。韩阳,如果你再敢拿你的臭钱来侮辱我的这一片好心,那你立刻收拾东西给老子滚出去!”

韩阳抽了口气,他平日里也是习惯了别人众星捧月的惯着他,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更何况自己所做的这一切无非是想让程远喜欢他。

让一个人喜欢自己,有什么错吗?

他登时红了眼眶,玩了命的在程远身底下挣扎,扯着嗓子吼:“你程远算个什么东西,成天跟爷甩脸子!爷这小半辈子主动讨好过谁啊?就连郑奕这条虎都他娘的得给爷卧着!”

程远听他这满嘴浑话,愈发气的脑袋疼,不等韩阳反应过来,拉着他两只手,抬脚就把人踹了出去。

在他印象中的韩阳,虽然张扬得瑟了点,但绝对是个够聪明够理智的男人。在工地的游刃有余,与他私下相处时的死皮赖脸,这都是韩阳身上的闪光点。

那件红衬衫,那个及肩的长卷发,换到别人身上,程远只会觉得恶心。

可这一切放在了韩阳身上,程远非得没有排斥,反倒觉得这样的韩阳让人挪不开视线。

然而就是这个让他几次三番忍耐包容的男人,竟然说出了‘你程远算个什么东西’这样的话,程远靠在门上揉着太阳穴苦笑两声。

这个白眼狼压根就没看见自己对他的好。

下午韩阳在工地那转瞬即逝的笑容,搅乱了他那颗自恃稳重平静的心,他几乎是慌忙的从工地离开,又一直在楼下等到半夜。

等来的却是一个醉鬼和一句“你算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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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阳站在防盗门外,看着眼前冰凉的铁门,他才总算感受到了手腕上传来的剧痛,抬起来一看上面赫然印着五个手印,隐约周围皮肤都泛起红肿。

狰狞恐怖。

“去他娘的,胳膊都要让这王八蛋掰折了!”他伸手晃了晃肩膀,转头往下走,嘴里骂骂咧咧的:“以后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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