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晗高举着手机冲出来时,褚枫正抓着江雨蒙的头发将她往外拖,江雨蒙又痛又怕,失声尖叫,手用力去掰褚枫抓着她头发的手腕,指甲在褚枫的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划下一道又一道尖利的血痕,褚枫像感不到痛,似乎在拖一口麻袋,自顾向门外走,江雨蒙挣扎时试图抓住过道一切能抓住的东西,但结果只是被毫不留情地拖行,膝盖,小腹,脊柱等人体脆弱的部位接连受到撞击。

“褚枫我错了我错了,你放过我,啊!痛!褚枫!”

褚枫面上没有一丝恻隐,他眉头锁着,嘴唇紧抿,眼睛看着一处,沉沉幽幽似燃着两团鬼火,阴冷的气息凝在其中,让这几日愈发憔悴的脸显得冷酷至极。

江雨蒙拼死扣住了门框,十根手指磨的血肉模糊,宫原西跟他带来的人一起等在门口,见此情景也不由地心中惊骇,但无一人敢发声。

女人的声音尖锐地让他耳膜发疼。

褚枫顿下了动作,嘴里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松开手里的头发,转为掐住那纤细伶仃的脖颈,把控住头部就要将之往门框上撞,他然无视江雨蒙那一瞬间投来的惊恐目光和求饶,只想着让这个发出噪音的声源消失就好。

林晗骇的心脏都停了两拍,好容易找回声音,厉声道:“褚枫!路行的电话!”

褚枫身子一僵,扭头瞥来一眼。

林晗:“他让你接电话!”

褚枫将手下的人破布麻袋般丢开,迅疾转身迈着大步走过来,林晗看见他眼中的红血丝,不禁吞了吞口水,强忍住要溜的冲动,颤颤巍巍举着手机,等着褚枫一把抢了过去,她便兔子似的蹦开,小跑着跑向江雨蒙。

褚枫接过电话后,他脸上的狠戾和阴冷收回的一干二净,却是踌躇着不敢开口。

几息间,还是路行先开了口。

“你不要乱来。”

他声音嘶哑,气息不稳,听着还很虚弱。

褚枫眼眶一下就红了,不自觉垂下头,吸了下鼻子:“小路……”路行似乎是移开了电话和旁边人说了些什么,声音听起来有点远,不太真切,褚枫心下一慌,忍不住又叫了声:“小路!”

“褚枫。”路行回应他,并道:“你过来,我们当面聊聊吧。”

路行如此道,随后不待褚枫的回应便挂了电话,因为他再也控制不住喉咙里的痒意,下一秒就捂着嘴咳嗽了起来。

钟明洛展现出超人的反应力,“啪叽”一声滑跪到了路行床边,手掌拍在了路行的背上。

“怎么还咳嗽了?不会有什么内伤吧?”

路行被他拍的咳嗽的更加厉害了些,好容易挨过难受的这一阵子,他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此刻真像一张白纸了:“我没事……”

钟明洛又给他倒了杯水,路行接过喝了一口,又道:“我就是嗓子有点干。”

丁写玉听了路行的意思后就出去安排着把褚枫接过来了,此刻就剩他们两个,钟明洛盯着路行的脸,犹疑了再三,伸出手在路行的头顶上轻轻拍了拍。

路行害怕钟明洛控制不住牛劲一掌拍死自己,稍微瑟缩躲了一下,钟明洛心底泛起的那么一丝柔软的涟漪就此消散,一声“嘁”从嘴里擦了出来。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不就是失个恋。”

他嘟囔着,很看不起路行为了一个褚枫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我早说了那小子不是什么好鸟。”

路行低下头,手指绞着被角,细声细语问钟明洛:“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

钟明洛听着从蹲姿不慎变成了一屁股坐地上,他抬头正好能看见路行素白的脖颈和露出来的一截锁骨,他警惕地向后仰,不明白路行此话用意,但却忍不住暗中吞了吞口水。

“你什么意思?”

路行没察觉他的异样,环手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将下巴轻轻放在了上面:“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不会觉得他有哪里不好的。”

钟明洛听出路行话中那个“他”是指褚枫,不由地唾了一口:“那是你以前瞎!”

他反应过来,生气地反问:“你都被他搞成这样了,不会还这么觉得吧?!”

路行看着钟明洛生气的脸,弯了下嘴角:“是啊,直到现在,我想起他,还是觉得他很好。”

钟明洛霍地站起身,想要骂他,但路行把头埋在了臂弯和膝盖里,那像一个鸵鸟保护自己时会做的姿势,钟明洛就骂不出来了,只能听路行抽噎着,哽咽着,嘴里尝着眼泪的咸味,道不尽的苦涩。

“他很好,但是不会再和我有关系了。”

从十岁到十七岁,整整七年的时光,钟明洛从未见过路行在他面前掉过一滴眼泪,但三天前,路行哭了,然后他昏迷了三天,三天后路行醒来又对着他哭了一场,掉的眼泪比他醒来后喝的水都多,钟明洛不知道该拿这种场面怎么办,只能给路行再倒好一杯水放在旁边,安静地等待路行自己平复好情绪。

但钟明洛的情绪平复不了,他愣愣地想,路行在他面前哭了两次哎……

但没有一次为他而哭。

钟明洛心里又酸又胀,比最开始看见路行和别人亲嘴还让他焦躁。

献上嘴唇很简单,献出真心那就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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