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哥哥等你学会了回来教我。”为了激发她的学习热情,陈阳顺口鼓励了她一句,“洗手歇一歇,待会儿就吃饭了。下午我要和大根叔一起把咱们的宅基地确定下来,福香有没有中意的地方?”

陈福香摇头:“我听哥哥的。”

“行。”陈阳没再多说。

吃过饭,收拾好后,兄妹俩又相继出了门。

陈福香跑到四奶奶家叫陈向上。

陈向上又叫了两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一起出发。学校在公社,有小学和初中,两个学校挨着,就是一排平房。平房前还有一片比较开阔的平地,这是操场,学生们课外活动的地方。

不过奇怪的是,今天校园里竟然静悄悄的。

陈阳说让陈福香从三年级开始念,陈向上就带她去了三年级的教室,但教室里没有人,大家的书都还在。

“怪了,教室里没人,操场也没人,人都去哪儿了?”他瞄了一眼隔壁四年级,也没人。

陈向上说:“咱们去供销社看看吧,回头再过来,说不定他们就回来了。”

“好啊。”另外两个男孩一听去供销社就很激动。

陈福香被他们勾起了好奇心,跟着点了点头。

四个人出了学校,还没走到供销社就看到一群学生过来,他们押着几个男人,男人们的脖子上挂着一块糊了白纸的木板,分别写着“臭老九朱文安”、“臭老九刘学生”、“走资派陈启山”、“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刘恩荣”……

“他们这是干什么?”陈福香不解地问。

陈向上看着最东边那个头发都白了,神情麻木的老人,死死咬住下唇,没做声。

同来的另一个小伙伴对陈福香说:“这是批斗,他们都是反革命分子,投机分子,臭老九,资本家……”

“放屁!”陈向上一巴掌打在小伙伴的脑袋上。

那孩子有点委屈,缩了缩脖子:“大家都这么说,又不是我说的,你冲我发火干嘛。”

陈福香还是没搞懂,扭头问:“他们干了什么坏事,是杀人放火还是抢劫偷东西啊?”

“没有,没有,通通都没有。”陈向上不耐烦地吼了一声,拉着陈福香,“走了,今天学校里不会上课了,改天再来。”

几人看他心情不好,没提去供销社的事,转个方向,准备回家。

路过学校的时候,陈福香扭头又望了一眼,那几个男人被拉到了主席台上,下面的学生们群情激奋地,一个个指着他们数落,更有甚者还拿石子、烂菜叶子丢他们。

陈向上回头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吸了吸鼻子,拽着陈福香:“走了,有什么好看的!”

“哦。”陈福香跟着走出几十米远,忍不住小声问道,“既然他们没偷没抢也没杀人放火,那为什么要把他们抓起来啊?”

陈向上沮丧地垂着肩,过了好久才闷闷地说:“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气氛太沉闷,走到榆树村,那两个小伙伴就去找别的孩子玩了,只剩下陈福香和陈向上一起回家。

陈向上从打击中回过神来,说:“那个头白头发的是刘老师。他人可好了,班上家离得远的同学中午不回家,带饭到学校吃,冬天他都帮着热。刘家兴没钱交学费,还是刘老师帮他出的。我们有什么不懂的,放学了,刘老师还留在教室给我们讲题。”

“他这么好,那为什么要被学生们抓起来?”陈福香还是搞不懂。这是一个好人啊,不是好人有好报的吗?哎,人类的世界真复杂。

陈向上咬牙切齿地说:“刘老师以前教过一个学生,那学生非常坏,偷亲女孩子,被刘老师打了棍子,他一直记恨刘老师,就是他告刘老师的。”

“真坏。”陈福香同仇敌忾地说。

陈向上沮丧地低着头:“坏又怎么样?多少人在背后骂他,他还不是在公社耀武扬威,听说连公社干部们都怕他。”

“恶有恶报,他迟早会遭到报应的。”陈福香拍着他陈向上的肩膀安慰他。

陈向上斜眼睨她:“你信这个?算了,总之你以后见了这些戴红袖章的都绕道走了。”

想到陈福香傻乎乎的,他又不放心地叮嘱:“咱们每家每户只能养三只鸡,以后你家也最多养三只,再多就是割资本主义的尾巴,要是被举报也会被抓。还有家里的鸡蛋只能拿到供销社或者是公社允许的集镇上去卖,粮食送到粮站,不能……”

陈福香被他这些话吓到了,连自己种的都不能随便卖,那她挖的银锭子呢?

回到家,她脸色都还有些发白。

陈阳见她精神不大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陈福香紧紧抓住陈阳的手,“哥哥,咱们卖银子被人发现是不是也会被抓起来啊?”

陈阳眼神闪了闪,避开了这个问题,笑道:“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陈福香把今天在公社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好吓人,他们拿石头砸人。”

“福香不怕,没事的,都过去了啊。”陈阳拍了拍她的肩,安抚她,怕她多想,又赶紧转移话题,“福香不是说要教哥哥吗?准备好了吗?”

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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