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说,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句话未了,又道:“大伙且都坐下说话。”于是赐座。

众人落座,太后又吩咐宫人上茶。

陆旻惦记着苏若华尚在外头廊下候着,也不待宫人将茶端来,便说道:“恭懿太妃今儿打发人进宫向您请安,您可知道?”

赵太后面色微怔,不着痕迹的看了朱蕊一眼。

只见朱蕊面色窘迫,她便明白了几分,虽有些不满,但还是决意护着手下,顿了顿说道:“哀家并不知出了什么事。”说着,又添了一句:“若不然,哀家也不会问着皇帝你了。”

陆旻剑眉一扬,并未答话,却斥道:“真是胆大包天的奴才,外头来人,居然敢隐瞒不报!朕却不知,原来太后御下仁慈,反倒是纵容了你们!”

天颜震怒,令所有宫人为之胆寒,随即便扑通扑通的跪了一地。

朱蕊的脸色越发难看,她咬了咬唇,走到暖阁当中跪了,低头说道:“适才,奴才见太后娘娘小憩,怕搅扰了娘娘,故此苏姑娘来访一事,还不曾告知太后。”

陆旻面生薄怒,斥责道:“这分明是狡辩,你是太后娘娘自府邸带进宫来的人,是多年服侍的老人了。寿康宫里的规矩,你该比任何人都熟稔。太后见不见人,几时由你来做主了?!”

朱蕊面红似血,猛然抬头看了一眼赵太后,又急急的垂下头去。

赵太后眼见心腹臂膀被皇帝当众呵斥,自觉面子上挂不住,便出言道:“皇帝,寿康宫里的事,还不劳你来亲自过问。待会儿散了,哀家自会管教。哀家乏了,还是尽快处置。”

陆旻微微颔首,挑眉说道:“原是朕越俎代庖,但太后可知晓,只因她惫赖瞒报,贵妃就要割了苏若华的舌头?甚而,还要杖毙了苏若华?!”

赵太后听了皇帝言语,描画的细细的眉忍不住抽了一下,说道:“哀家,不知此事。贵妃纵然人任性了些,却不是个滥杀之人。这里面,怕是有些误会。”

陆旻微笑道:“是否误会,太后娘娘亲自问询便可。苏若华及另一名宫女,皆在门外等候召见。”

赵太后无可奈何,只得传召。

须臾,但听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众人向门上望去,果然见苏若华与另一个小宫女一起入内。

那小宫女身量为足,生的倒也平头正脸,然畏手畏脚,一瞧便知是没见过世面的。

众人不去理会,只看苏若华。

苏若华穿着一件石青色素面对襟细棉布夹衣,下着一条水青色碧波纹盖地棉裙,虽都是规制里的宫样装束,但穿在她身上,却偏偏显得她明眸如水,粉面朱唇,发黑如羽,分明脂粉不施,却如笼光华,皓如明月。

所谓美人,大概如是。

她在那儿,几乎将一屋子的女人都比了下去。

方才在宫门上,只顾吵闹,谁也不曾仔细打量。如今静了下来,慢慢瞧去,大伙竟都有惊艳之感。

淑妃禁不住侧了脸,拿手遮住那伤了的脸颊,自惭形秽。

贵妃向来以容貌为傲,但在苏若华跟前,竟不知怎的居然觉着自己好像被比了下去。

她们原先与苏若华也都是相识的,只是三年不见,已是生疏。

一时屋中静静的,声嗽不闻,只听苏若华那圆脆甜润的嗓音一字一句高呼千岁、万岁。

太后眯细了眼眸,将苏若华上上下下从头到脚细细看了一番,心中暗道:三年光阴,这妮子在那甜水庵里倒是调理的更加好了。这样一个勾魂美人儿,占住了皇帝的心,那也不足为奇。

想着,她瞥了一眼陆旻,果不其然,皇帝的目光几乎缠在了苏若华的身上。

太后颇有几分不悦,皇帝独宠淑妃,又恋着一名宫女,却偏偏把她的侄女儿晾在一边,这让她这个太后的脸面往哪里放?!

她清了清喉咙,并不令苏若华平身,只问道:“此间之事,皆因你而起。你是太妃身侧的人,本该是循规蹈矩,行事稳妥的,却闹出这般轩然大波。你却说说,到底因何冒犯了贵妃,令她发了脾气,定要惩治你?”

这话,却是欲加之罪了。

无论苏若华如何辩解,太后都认定了她顶撞贵妃,不会有所更改。

但苏若华在宫中行走已久,这点点阵仗,倒还不怕。

她正欲开口,陆旻却先说道:“天下事,皆抬不过一个理字。无论谁,都要依着宫规行事,你且说明白即可。”

皇帝此言,可谓是明明白白替她撑腰了。

贵妃淑妃一起侧目,贵妃本就无宠,心中虽气恼倒也罢了。那淑妃,白顶着一个宠妃的名号,有名无实,见了这一幕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儿。

苏若华原是不怕的,但陆旻这话却更她踏实了下来.

她垂首回道:“今日,太妃娘娘打发奴才进宫来谢皇上探视之恩,并与太后娘娘请安。奴才依照宫规,在内侍省报备已过,见过了皇上,便来到了寿康宫。请朱蕊姑姑代为通传之后,奴才便在门上等候。时逢贵妃与淑妃两位娘娘驾到,奴才也不知哪里碍了贵妃娘娘的眼,娘娘便要割了奴才的舌头。淑妃娘娘劝阻,又被贵妃娘娘责罚。娘娘越发恼怒,竟要杖杀了奴才。幸得皇上驾临,奴才方逃过一命。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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