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陈见拙,转身走出了房间。

这就是他的家吗?

不,这个只带给他压抑的地方不是他的家,从始至终他都是孤身一人。

他才刚刚逃出来,绝不能再回到裴子梏的身边!

陈见拙哭到几乎喘不过来,这才伸手擦干自己脸上的泪,调整好自己心情,然后推开了房门。

徐苓月不会守着他,他爸还在医院,徐苓月照顾他去了,推开门的时候只看到了正在到处翻弄的陈星汉。

陈星汉看到他的那一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讶异道:“哥,你回来了?”

陈见拙不知道陈星汉对于裴子梏的事情知道多少,就点了点头:“嗯。”

陈星汉笑道:“哥,上次的事情谢谢你啊。”

谢他?

该谢的那个人是裴子梏吧。

想到这个人陈见拙的心里莫名就是一阵压迫感,他及时转移了话题:“你在干什么?”

陈星汉苦恼地抓了抓头发:“我待会儿要和朋友去打球,在找你送给我的球鞋,可我找了好久也没有看到。”

陈见拙还是第一次知道陈星汉把他送的东西看得这么重要:“我以后给你重新买吧。”

“那怎么行,那是你去年送给我的生日礼物。”陈星汉道,“应该妈看我这段时间不在家,我不常穿,她放到地下室去了,哥你能不能帮我去找找啊?”

陈见拙从陈星汉的表现看不出什么来,且他打算离开再不回来,凡事想着是最后,就多少会衍生出不舍。

陈星汉见他不答话,推着他就往地下室走去。“地下室我没有去过,以前东西不都是你帮我找的吗。”话锋一转,他突然问道,“哥你是不是要出去啊?”

他们都知道那段时间他和裴子梏在一起,陈见拙不敢掉以轻心:“没有,我去帮你找。”

地下室里面堆着杂物,没有灯,都是灰尘,陈星汉拿着手电筒,陈见拙走到前面,灰尘吸入到肺里面,他连连咳嗽。

陈见拙手在堆积的纸盒里面翻看着:“咳咳,星汉,我没有看到,你看到了吗……星汉!”

陈见拙话音刚落,只感觉到眼前一黑,所有的光源被切断——门被陈星汉关上了。

陈见拙下意识地往门口跑去,可早已经晚了一步,他大力地拍打着房门:“星汉,你干什么?你放我出去!”

陈见拙不怕黑,那是因为夜晚总会有月光,不至于被黑色吞没。可地下室里面没有窗户,没被关上之后,密闭的空间里不见丝毫的光亮。

过往的回忆也随着他此刻的脆弱趁虚而入,如同潮水般涌来。

你就是个废物。

你事怎么那么多啊。

后来记忆回到年前那个逼仄的小房间,这次只有他一个人,他被铁链牢牢锁住,鲜血从各处朝着他涌了过来。

徐苓月说过,裴子梏会来接他,那么他待在这里最后会如何,结果显而易见。

陈见拙一秒也不曾停歇地拍打着房门,整个手臂已经麻掉,近乎奔溃里地大喊道:“你放我出去,陈星汉,放我出去啊,让我出去!”

陈星汉坐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喊叫,觉得吵,烦躁地“啧”了一声。

然后按下音量键,把游戏的音效调整到最大。

裴子梏赶到的时候陈见拙已经完安静了下来,见他直直地往地下室走去,陈星汉疾步走到人跟前,嬉皮笑脸地道:“你看人我给你看住了,那钱的事情……”

裴子梏面无表情地望着陈星汉,最后从皮夹里面拿出了一张卡,递了过去。

陈星汉眼睛一亮,伸手要去接,谁知裴子梏手微微一松,那卡直接掉在了地上。

陈星汉愣了一下,他从小被家里惯着长大,脾气也是有的,但到底不敢对面前人发作,便蹲下身要去捡。

刚摸到那张卡,一只擦的铮亮的黑色皮鞋踩在了他的手上。

陈星汉抬头,裴子梏俯视着他,眼神里透露着残忍,如同踩的是一个随意就能碾死的蚂蚁:“不论好坏,你要再敢出现在他的生活里,我就当这钱是给你送葬用的。”

寒意爬上心间,陈星汉保持着这个姿势,竟连动都忘了动弹。

知道结果的等待总是格外漫长和让人恐惧的。

陈见拙黑暗里紧紧地抱住了自己,放弃了无畏的挣扎。绝望之中有人推开了门,让光线照了进来。

陈见拙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随之响起的是裴子梏冰冷的嗓音,和多年前重叠的话语,带着轻蔑和讽刺,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你怎么会以为你逃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