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醒过来了,他立马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熟睡。

经历过昨天的事情,陈见拙觉得他和他爸爸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变态是神经病。

他的整颗心都提起来,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个举动实在是可笑,他现在被困在这里,难道装个睡一切就都会过去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见拙感觉眼前的阳已被挡尽,整个人陷入阴影之中,随之听到裴子梏轻快的语调从头顶传来:“见拙早安。”

陈见拙不知道他闭着眼睛,但由于紧张,睫毛不住地颤抖着,这模样在裴子梏看来可爱极了。

他方才懒的揭穿他,不过他真的好想见拙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他。

这是他与见拙的第一天。

陈见拙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裴子梏的脸就在他的眼前,少年面部青涩未脱,轮廓线条却已逐渐凛冽生长开来,是一张英俊张扬到极点的脸,衬托着白皙到近乎着透明的皮肤,只像是黑暗中蛰伏的长相妖冶的食人藤蔓,危险又充满诱惑。

要是放在平时见到这样的人,陈见拙肯定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可现在对上裴子梏的目光,他只觉得身都遍布着寒意。

“不可以这样一直看着我的。”裴子梏伸手捂住陈见拙的眼睛,他兀自地笑出了声:“不然以后你不再看我的话,我会难过到忍不住想把你的眼睛挖下来。”

污秽和血腥的话语,他总是说的那样轻易,陈见拙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因为有他那杀人犯的爸爸,和他昨天变态的行为举止,他不会怀疑他做不到的。

裴子梏似乎并不在意陈见拙是否给予他回应,对于陈见拙的害怕也像是毫无察觉,只开开心心地替他刷牙洗脸,然后在陈见拙冷淡的反应中走到一旁的书桌下,摊开书本开始认真地翻阅和书写。

程陈见拙一声未吭,恨不得对方也看不到他,当他不存在,但显然毫无可能,因为裴子梏每隔几分钟就会把视线移过来,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

陈见拙无法忽视他的目光,却也无法躲避。

他在想,裴子梏难道不用去上学吗?看年纪应该和他同在高三,马上高考了,他爸爸怎么会把他也困在这里。

或者说,怎么会有这样的爸爸,在自己儿子面前毫不遮掩地坦露着残暴的罪行,让他在这样恐怖的环境中成长。

然后陈见拙眼尖地看到,裴子梏翻阅的高三的物理书上写的是一个然陌生的名字,显然那是别人的书!

“你……”

你没有上学吗?

这句话陈见拙还没有来得及问出口,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陈见拙慌张地看过去,中年男人平凡普通的脸,甚至于显得很是憨厚,是那种他朝你微微一笑,你会觉得慈祥的长辈的模样。

陈见拙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个人就对他笑过,甚至于在他与父母吵架出来散心时递给他一颗糖,他每次上学的时候总会路过他家门口,有时候会还会礼貌地打声招呼,是在他心里绝对的好人!

而此刻对方的身上穿着破旧的工装,衣服上都是喷溅的鲜血,浑身的血腥味,他木着一张脸,显得格外的凶煞。

裴烨看了一眼自己正在专心致志在本子上解题的儿子,然后扫了一眼地上因为震惊和害怕忍不住颤抖的陈见拙。

他把两只手里端的汤一碗放在裴子梏的桌子上,一碗放在陈见拙的脚边,然后就这样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出去。

裴烨在十年前搬过来,起初是个买肉的屠夫,最后开了养猪场。

他独身一人,没有什么值得谈论的事情,在小镇上口碑也很不错,他为人和善,每次别人到他那里买肉,他都会乐呵呵地多送一些,甚至于有的寡妇有意想和他结成一对。

后来他不再养猪,具体干了些什么大家也不知道,但是也绝对不会有人会把这样一个人和凶杀案联想在一起。

最重要的是,谁都没有听说过他还有个儿子,也从没有见过他的儿子,可裴子梏就在这里长大,怎么会没有一个人见过呢?

放在他脚边的是山药排骨汤,肉汤散发出一阵阵香味,陈见拙昨晚有过那样的运动,纵然没有什么胃口,但的确是已经饥肠辘辘。

他伸手,还没有碰到那瓷碗,对面房间里就传来了崩溃的尖叫声:“我不吃!这是他的肉……你就是个变态,啊……”

不知道裴烨做了什么,到后来是痛苦的喊叫与求饶声:“我错了、我马上吃、我马上吃,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想要回家,我从来没有做错什么,我年纪也还小,如果真的有做错的,你告诉我,我一定改,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声音逐渐消失,不知道是不是被逼迫着吃下了碗里的东西,而这些话一字一句部砸在了陈见拙的心上。

他如同被电击一般收回了要去拿碗的手,胃里空无一物,却还是不住地干呕着,“呕……”

“不吃吗?”

坐在一旁的裴子梏拿着勺子在碗里搅弄着,好整以暇地看着地上的陈见拙,与陈见拙激烈的反应相比,他出奇的镇定。

“拿走、拿走……”

陈见拙抱着自己不断地往后挪,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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