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众人散去,唯有席祯与关晴同室。席祯看关晴魂不守舍,一直心不在焉,若有所思又若有所悟,心中自是疼惜万分,便柔声道:“晴妹,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一直心不在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走了几天路,有点累了?都怪我,这几日为了大家的安危,冷落了你。”

关晴看着席祯,双眸似是带泪,却又空洞无神说道:“祯哥,不要以我为意,你是做大事的人,岂可因为我而废大事?”

席祯连忙慌道:“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我心么?你是我心中唯一所向,若无你,即使给我天下又如何?也一样会毫无生机毫无色彩。”

关晴此时芳心大乱,内心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情知此时已经多说无益。便不再言语。席祯感觉眼前的关晴,似乎和自己隔着一层透明的墙。明明两人心心相印,彼此爱着对方,却又不能真正走进对方的心里,心中也是十分地沮丧。便不再言语,只是轻轻地将关晴拥入怀中。

此时两颗年轻的心是跳动的,一个是仰慕已久的英雄,一个是柔弱无骨让人我见犹怜的小家碧玉。两人互相感应着彼此的心跳,伴随着跳跃的烛光,如此的接近。席祯闻着发间传来的芳香,看着怀中的玉人儿,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如此深情的一吻,关晴迎合着。是夜,此间春意盎然。

早晨,春光明媚的早晨如约而至,朱允炆提议在宣城游赏一日。这朱允炆本就年纪尚轻,再加之素日居宫中,难得出外,故而便有此一论。席祯来到贺雄和黄圭的身边,低声问道:“昨日敬亭山,你们可曾发现可疑之人?”

黄圭一片茫然,因其注意力完在朱允炆身上,以确保安。贺雄则一脸怪笑,低声说道:“可疑之人我倒是没有发现,可疑之事我倒是发现了”随即眼神看向关晴。

席祯佯装发怒道:“老东西,老毛病改不了是不是?”话虽如此说,脸上却是一片通红。

“不过,我们从敬亭山回来之事,在路上我隐约遇到了认识的人。”贺雄脸色突然一变,变得一本正经说道:“来客庄一直在监视着我们,我没有说出来,是怕他们几个有所担心。”

席祯略加思索,说道:“如此,且让他们跟着吧,这几天放松点,没事,他们要的是慈溪云山图中的宝藏,暂时不会对我们不利。”

贺雄点点头,表示同意。便跟上了众人,席祯亦携关晴跟上。

到宣城,必选宣纸,这是约定成俗的规矩。众人一行来到城南一宣纸店,店名“风流第一韵”。齐泰甫一进店,便唤店家拿上等宣纸,店家随即捧出数道纸,齐泰试写之后便说道:“店家,你这不是最好的宣纸。”

那店家慌忙赔笑说道:“客官,您有所不知,这天下纸张在宣城,宣城纸张在弊店。若说小店的宣纸不是最好的宣纸,那您在宣城,找不出第二家了。”

席祯看了看齐泰试写道:“店家,你这纸是不是最好的纸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上等的宣纸聚墨而不透纸。”

店家笑道:“客官您是行家,那纸小店有只是小店不卖。”

席祯揶揄道:“这又是为何?我们家少东家可不是买不起的人。”席祯指了指朱允炆说道。

店家又道:“这纸是贡品,别说小店,整个宣城的店,都不得卖,官府早有行文。”

朱允炆很是诧异道:“据在下所知,这即使是贡品,那也不是部上贡,亦是七分上贡三分自营,怎么现在整个宣城都不让卖了呢?”

店家也是诧异,但也不知这人深浅,便说道:“客官您知道行情,这原先州府行文是十贡七,但是自州府大老爷千年为任宣州之后,便让这宣城的所有店家,作坊必须将贡纸部上缴,不得买卖,州府出资开了一家纸店,正上贡之后的纸,只能由这家店卖。其他店家,一旦有违抗,轻则戴上枷锁蹲班房,重则打的皮开肉绽,半身不遂。”

众人着实震惊不少,这州府借贡纸为立项经营,扰乱行商,着实可恶。又恐听取店家一家之言,遂走访数家纸店,均是如此说,最后亦到城南官商店,查得落实。

朱允炆怒不可遏,直言道:“我大明朝,自圣上起,为整治吏治,殚精竭虑。这宣城虽远离京师,却也仅仅是一步之遥,暗杆如此放肆。”当下就要去州府问情查办。

席祯却道:“少东家,此处官吏,怕是一日两日也查不清,必是盘根错节。我们去宁波府的事,也不能拖太久,以我之见,倒不如命齐先生在此处逗留,并打着少东家的旗号清查。我等今夜悄然南下,前往宁波府。这一来两边的事情都不耽误,二来也可以迷惑跟着我们的人,拖延他们。如此,我们早一日到达宁波府,便早一日查清慈溪云山图真相。如此两者皆可办。”

众人都觉得此法可行,纷纷点头称赞,连齐泰本人也说道:“少东家,席少侠此言不虚,若按照此策,定可两相齐。老夫留在宣城,一来可以查清此事并上报朝廷及吏部,二来可多与希直先生交往,所谓一石三鸟之计策。”

朱允炆遂取下随身携带玉佩给齐泰说道:“如此可行,便依照席兄之言而行,老师在宣城,须时刻注意安。此处既然敢官商勾结,必然有更多不法之事。你执此玉佩,无人敢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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