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黄府也灯火通明,黄圭伤势已然大有好转,除些许内伤并未完痊愈,外伤已无大碍,此时正后院练武。一对判官笔指东打西,异常灵活,身形腾挪之间,也足见功力,只是还有些许内伤,也不敢太强行运功。

黄子澄站在院墙,见黄圭演武,不住微笑点头。待黄圭一套打完,子澄抚掌而出:“圭儿,想必伤势已无大碍了。”

黄圭收势,擦去汗水,脸色似乎很平静“父亲大人,儿外伤无虞,内伤恢复有六七成吧,得亏那日席祯逼退道衍与我疗伤,否则,今日恐怕孩儿再也无法侍奉您老人家了。”

“既然还有内伤未愈,何不多些歇息疗养?我记得你师傅曾经说过,强行练功,容易走火入魔。”黄子澄担心儿子的身体,还是有些焦虑的。

“已经没大碍了”黄圭肯定地说道:“父亲大人后来又去拜访了席祯么?”

“是的,年轻侠客,只可惜志不在朝廷,志向做个逍遥快活的江湖人罢了。”黄子澄道:“要不然,定然能成为我们的好帮手。”

黄圭若有所思:“是啊,年纪轻轻,功夫了得,江湖上恐难寻敌手了。”

正言语间,忽然哈哈一声大笑传来,“子澄兄,如此雅兴,欲弃文从武么?”

二人寻声望去,一老者正疾步走来,此人身材魁伟,神采奕奕,走路两袖生风,略花白的胡须十分地整齐,国字脸,眉宇间,正气昂然。

“尚礼兄来访,寒舍蓬荜生辉,只是未曾远迎,尚礼兄莫要怪罪”黄子澄见此人,亦喜笑颜开,连忙拱手相迎,并斥家童道:“齐大人来访,为何不通报?”黄圭亦拱手行礼:“齐叔父,多日不见,神采依旧。”

此人俨然就是齐泰,这齐泰,字尚礼,为人正直,素有长者之风,且与黄子澄交好,故两家互有往来。

“哈哈”齐泰大笑:“我的大侄子不但武功了得,这嘴上功夫,也学得越来越厉害啦,哈哈。”

“尚礼兄,我们厅上饮茶”黄子澄又望向黄圭:“你且去歇息吧,我与你齐叔父有事要叙。”

两人至厅上,分宾主坐下,待丫鬟沏茶完毕,黄子澄吩咐不得打扰。随即笑道:“恭喜尚礼兄迁至兵部侍郎,我大明朝廷,又多了一位支柱啊。”

齐泰且笑道:“子澄兄这是看我的笑话了,忝居要职,倍感责任重大呀,我听说前几日你与殿下在城外被追杀,可知对方背景?何人指派?”

黄子澄顿时脸色凝重起来:“是的,是一个叫道衍的和尚和几个西域的番僧,若非一少年相救,我父子二人恐怕与殿下同聚森罗殿了。”

齐泰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也不再嬉笑,询问道:“那少年又是什么人?可知底细?”

“只是一江湖浪子”黄子澄叹了一口气:“后,我曾与殿下拜访过此人,此人虽有正气,心思却似乎不在朝廷和功名,否则,殿下岂不是又多了一位帮手?端的是可惜呀。”

齐泰呷了一口茶:“我看未必,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觉得你复又拜访,甚为不妥,且太冒进,并不知来人虚实,今后当慎重,殿下安危,系国事啊。”

黄子澄脸上也露出愧色:“尚礼兄说的是,弟的确是鲁莽了,所幸并未有事。不过,尚礼兄可知近日之事?”

“何事?”

“近日殿下与我言起,收到多起奏折,都说到周,齐,湘,代的事,传有不法行为,皇上正为此问政于殿下。”黄子澄压低了嗓音。

“我也有所耳闻,特别是周王,不过,可有北平的奏折?”齐泰似乎特别关心的就是北平。

“未曾听殿下说起,尚礼兄似乎很是忌惮燕王。”

“殿下素来仁德,且宽厚待人,怎及他的叔叔们,个个如狼似虎?”齐泰又叹了一口气:“这将来,即使是殿下得神器,恐将为了他的这些叔叔们寝食难安啊!不过,近来你们所查之事可有眉目?”

黄子澄再一次压低了嗓音:“又些许眉目了,也找到了一些突破口,许多直接和间接的证据,都指向来客庄,只是这来客庄到底是谁的附庸,还不可知,本欲将其剿灭,又恐打草惊蛇。”

“我总有不详之感,子澄兄可还记得两年前,燕王破乃儿不花时所说过的话吗?燕王声势益隆且武功之盛,诸多藩王之中,无人能出其右。”齐泰又呷了一口茶:“恐将来必为大患。”

“如芒刺在背啊,”黄子澄想了想,倒吸了一口凉气,:“现在想来脊背都发凉,燕有羽翼,更甚于周,代。”

“是啊,如今皇上青春不复,殿下又不成熟,这大明江山,看上去一片祥和,恐怕其中暗涌,你我都如管中窥豹。”齐泰若有所悟,慌忙问道。

“尚礼兄,你我沐皇恩久矣,此时正是你我报恩之时,当为殿下广纳良才,如此,殿下方能无后顾之忧,为人臣子,此为正道。”

“子澄兄所言甚是。”

这边齐泰正与黄子澄品茗,那边厢,且说到席祯,自回客栈之后,眉头紧锁,似有所思:这道衍是什么人,来客庄又是什么来头?还有关月,他始终觉得关月有种说不出的神秘感,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还有关晴。

一想到关晴时,不由得又拿出了那块儿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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