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不去刻意打听,可前朝传来的那些动静人人皆知,不仅是宁家,还有许多世家大族也因此受到了牵连,牵一发而动身,想要借此肃清朝政岂是三言两语的事,纵然早有准备,但可想而知他近日必定是难有闲暇。

宁栖也不想过多叨扰他太多时间,所以一直未曾打扰,谁知道却落得个无情无义的罪名。

“臣妾若是贸然去寻您,要是被那些朝臣看见如何是好?”她说的认真。

纵然不在乎流言,但她若是想要坐稳皇后这个位置,形象方面必定要维持好,一旦流言多了,迟早会压死人,古往今来因此而死的宠妃不在少数。

捏开那细嫩的小手,细细摩挲,萧辞将声音放缓,“你无需寻朕,朕来找你即可。”

指尖微动,感受到手心酥麻,宁栖低着头静静的坐在那没有说话,忽然拉住那只略有薄茧的大手,五指缓缓穿过他指缝,似感受到男子眼神略有变化,她只是轻轻收拢指尖,与那只大手十指相扣。

耳边传来阵朕酥麻,她不由稍稍避开了那道灼热的气息,一边转身靠进男人怀中,埋首至他臂弯,“皇上以后不要再来了,免得您难受,又伤着孩子。”

她对她们皇上的自制力已经抱着怀疑的态度,怎么敢拿孩子去做赌注。

两指托起她下颌,男人眸光暗沉,“就这么不信朕?”

四目相对,宁栖反而煞有其事的眨眨眼,“那皇上扪心自问,您值不值得信任?”

以往觉得对方清心寡欲,那是因为对方待一般女子没有太多想法,自然看着像不近女色,可如今都已经尝过了女色的味道,又每天抱着一个喜欢的女子,岂会有男子岿然不动。

指腹揉弄着那细嫩的小脸,萧辞望着女子眸色渐深,他的确没有太多把握,可也绝非如此禽兽之辈。

忍几月还是可以的。

宁栖脑中有一个很冲动的念头,虽然这是一个很冒险的尝试,但有时候人活的太理智也很累,或许有时候随心而来更为自在。

她能感受到对方的心意,虽然多深不知道,可她也并非一个木头,她也会有动摇。

若是自己怀孕这段时间对方不曾变心,也不曾移目别的女子,她也会倾心以待,不求白首,只期长久。

随着内殿中陷入黑暗,梓春还守在外头望里头瞧了眼,仔细还能听见些许低语声,她不由掩嘴低笑让人都看仔细点,这窗户下半夜定要关上,娘娘身子弱必定不能吹着风。

感受到腹部的温热,宁栖侧躺在床上略有些无奈,本来就很热,为何还要贴她如此近,如今孩子都没有成形,他捂的再近也感觉不到有什么动静。

慢慢钻进男人怀中,她忽然抬眼,“皇上就不想寻多些妃嫔来伺候您吗?”

听着那轻细的声音,淡淡清香萦绕在呼吸间,男人闭着眸神情带着些许隐晦,别的女子对此事避之不及,她却如此迫不及待。

“你的意思呢?”他声音平静。

脑袋枕在男人臂弯间,黑暗中也看不清他的面色,宁栖眨了眨眼,“做人要从一而终,若是皇上不愿再寻妃嫔,那以后便不要再耽误别的女子,若是皇上有心大选,也可趁臣妾不便之际挑几名妃嫔伺候,可若是慢慢悠悠等臣妾失了新鲜感再去寻妃嫔,那时臣妾也会伤心。”

这是她第一次说如此僭越的话。

她说她也会伤心?

萧辞缓缓睁开眼,眼底透着无人察觉的暗芒,“你可知自己再说什么?”

宁栖也知道自己逾越了本分,若是他生气也无可厚非,毕竟自己的话的确很大胆。

就在她刚要开口之际,耳边又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你让朕不要选妃?”

“……”

整个人仿佛被人揽了过去,男人身上向来温度高,她略有不适的想要远离,却始终无法摆脱那股巨力。

“这话让御史听见可知是何罪?”他喉咙微动。

宁栖没有说话,她已经基本摸清了对方的性子,真正生气时绝非这个模样。

埋首至她脖间,男人唇角微启,“腰带上是什么?”

他并未动自己,甚至环在腰间的手也很轻,宁栖低下头,一手忽然揪紧男人衣领,仿佛从胸腔里挤出两个字,“萧辞。”

她原以为他不会注意到那种角落。

宛若缱绻之声响起在黑夜,男人垂下眼帘,呼吸慢了一瞬,旋即恢复正常,再无任何反应。

黑暗中好似没有声响传来,宁栖也不知自己是否触碰了他的底线,但想来一个名字应该不是他的底线,而且他也没有生气。

她没有再想其他,揣测一个人的心意太难,她今天已经很累了,由内而外的疲倦。

或许不赌就不会输,可是每个赌徒都觉得自己会赢,她也是这样想的。

之后几天都是宁依依在守灵,宁栖不方便出面,直到下葬的那一日她也未能到场,心里难免有些遗憾,可是怀孕初期不宜去那种地方,她无法游说所有人让她出宫。

因为孝期未过,宁依依与赵家的婚事也推迟了两月,这样不但能守孝,婚事准备的时间也会更长,更妥帖。

自从送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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