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自己今天就不该来,宁依依苦大仇深的哼了声,头也不回的提着裙摆出了屋子。

不多时菘蓝也慢慢跟进,眉宇间带着些许忧愁,“二夫人平日那样对小姐,您就不该与她走的太近,若是出了事可怎么办。”

虽说二姑娘看起来并未有何坏心思,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宁栖懒懒的靠在榻上,面上并未有太多反应,“你要知道世间每个人的存在都带着目的,等日后你便会明白,恶人往往比小人更来的可靠。”

洪氏虽然刻薄凶恶,但大部分人都会提防着这种人,相反那种背地里捅刀子的小人却暗箭难防。

宁依依虽然也有自己的想法,但说的并没有错,不管怎么说都是为了这个家好。

一边收好桌子,菘蓝若有其事的点点头。

先前跪了那么久,她的腰早就开始隐隐作痛,本来已经好了不少,但宁栖觉得这下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还好她不是个男人,不然这要是有个什么后遗症可怎么办。

那天她就不该多这嘴。

但是谁知道一个皇帝会形单影只的到处跑,还跑去难民堆听人讲故事,就不怕刺客行刺?

想到那笔不翼而飞的赈灾银,她心情愈发沉重了起来。

既然她爹不肯说,可见里面绝对有不可告人的东西,并非她不信对方,只是兹事体大,那么大的一笔赈灾银不可能不翼而飞,如果能拿到账本,里面多多少少必定记载了些蛛丝马迹,到了这一步她也只能出此下策。

沐浴后早早歇下,次日一大早周管家便来叫人,发现外面天才微微亮,宁栖只能赶紧的梳洗出门。

现在卖笑也得起早贪黑。

本以为她爹也在一起,然而出了府门却发现只有她一人。

“爹爹呢?”她站在马车前扫视一圈。

周管家低下头,一脸严肃,“昨夜三更时分东边的河堤又踏了,老爷连夜就带人赶了过去,至于其他老奴也所知不多。”

闻言,宁栖眼神一变,只觉得脑袋阵阵发疼,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不知昨夜下了多久的雨,直到天都亮了地面依旧满是坑坑洼洼的积水,平日人流涌动的街市并无看到几人,就连摆摊的小贩也所剩无几。

马车摇摇晃晃行了两刻钟才出了城,这时宁栖第一次靠近那些被淹没的村庄,虽然附近搭建了临时茅屋,但谁也不知大水会涨到几分。

整条河堤附近都是修缮的官兵,百姓们早已被撤离,依稀还能看到刘知府几人格外卖力的在帮忙,浑身是泥垢,任人看了都得夸赞一句好官。

并未看到她爹的踪迹,宁栖刚想回马车等等,却不经意间看到河堤远方行来一条浩长的人群,纵然看不太仔细,但却猜的到是何人。

刘知府等人的行为也瞬间有了解释。

马车停在大树下,女子一袭湖碧烟纱散花裙纤腰楚楚,青丝如瀑,螓首蛾眉玉质天成,宛若混乱中一抹别样亮色,只一眼便叫人难以移目。

众人不由再次感叹这宁怀元的好福气,竟然有个这么貌美无双的女儿。

周太尉忽然上前一步,躬身道:“修缮河堤一事有各位大人监管,此地嘈杂不堪,免得扰了圣上清净,皇上不如与宁姑娘前往苏州别处景色转转?”

“是呀是呀,这苏州的风景人情也是一大亮色,更何况有宁姑娘相伴,更是锦上添花!”其他人连忙附和起来。

一群人畏畏缩缩的跟在后头,一颗心七上八下就没有放下来过。

“百姓们流离失所,你们却让皇上寻欢作乐,也不知意欲何为!”心直口快的张统领粗眉一皱。

霎那间,众人也是脸色一变,被噎的支支吾吾。

绎风咳嗽几声没有说话,只是用余光瞥了某个大老粗一眼。

“张统领这是什么话,下官们也是为了皇上安危着想,这河堤本就不稳固,若是皇上有个好歹你负责的起吗?”周太尉义正言辞的道。

其他人也是连连点头,一边又去偷看皇上脸色,然而后者并未又何反应,好似什么也未听见,视线始终落在河畔上。

“你——”张进气的干脆扭过头不说话。

他才不屑与这种溜须拍马之辈为伍!

那扬州刺史忽然上前道:“万华寺收留了不少难民,皇上可要去看看?”

扫过身后一群唯唯诺诺的人,萧辞并未多言,脚下到底是换了方向。

众人彻底松了口气,皇上若再不走,这里没事也变有事了。

周太尉连忙走向宁栖,面上还洋溢着客气的笑容,不知说了几句什么,女子也跟着上了马车。

仪驾浩浩荡荡往万华寺方向前去,御林军时刻严阵以待,倒是周太尉骑着马慢慢靠近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

“我说你可莫耍我,我怎么觉着皇上对这宁太守之女并无兴趣。”他一脸犹疑。

绎风骑着马不急不缓跟在銮驾后面,闻言只是冲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张进是个大粗,怎么你也如此不懂?”

闻言,周太尉一时间也急了,皇上那个样子如何能看出什么。

绎风凑过脑袋压低声音,“这等好事旁人我可不告诉,不信咱们可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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